清冷山安闲观那条白练瀑布下,灵溪光着脚泡在水里,托腮看着河水那头矮小的孤坟,怔怔入迷。
灵溪拧起眉头,想了想,收拢雨伞,伞尖轻点水面,一串珍珠贯连,双手突然推出,两袖气胆浩大如蛟龙,水珠散落,有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冷傲气象。
李明净掏了掏耳朵对着坟头说道:“便宜你了,也幸亏你这么偏疼这小丫头,身后隔三差五还不忘给你捎点酒,就不晓得老夫身后是否也有先人捎酒。”
俄然对着黎老头的衣冠冢说道:“借剑一用。”
坟头上那株青草拔地而起。
三十年前一剑断瀑布,三十年后一株青草足矣。
一株青嫩的草儿随风摇摆在坟头之上。
青衣站立原地,两道剑气纵横,将满天水珠尽皆留下。
一声叱诧。
灵溪瞪了他一眼,赤足如蜻蜓点水普通,一下就来到对岸,从背后拿出一把陈旧的雨伞,撑伞为孤坟挡下漫天水珠。
两股澎湃气劲相撞,如同龙蛇戏水,浩然非常,瞬息间瀑布炸开,水花漫天。
没想到她竟然以最简朴的一招躲过。
李明净还是两指并拢,一道骇然剑气斩去。
灵溪眯起双眼,筹办后发制人。
肥胖的身子上俄然气机乍起,双袖中气壮如蟒,灵溪一甩袖口,以当日黎道元一指断瀑布的姿式,气胆劈面而下。
百丈瀑布回声而断。
肮脏老头哈哈笑道:“黎道元一身气胆已经被你学去十之*,女娃儿,你以伞为剑,老夫以指为剑,看你能挡我几招。”
灵溪撑起雨伞,赤足一点水面,身子腾空而起。
李明净诗酒万篇,剑术只要两式,两式完后便提着酒葫在一旁喝酒去了,黑瘦毛驴不耐烦的踢了他一脚,抢过酒葫,仿佛抱怨他刚才动静太大。
“一剑,荡地!”
酒鬼李明净还是整日里骑驴醉酒,独一做的事就是把瀑布旁那间屋子给补葺了,屋子并没有多少安插,粗陋非常,多了几卷不知从那里取出来的泛黄秘笈,不过灵溪也不在乎,也没有因为黎老头的死决计去练功,倒是喜好常常一小我待在瀑布旁,托腮想些东西,日子或许过于平平无奇,但比起青城里颠沛流浪,这已经算是好的了。
肮脏老头呵呵一笑,抬头灌下一葫酒,酒水沾满衣衿,斑白的髯毛上也沾着些许晶莹,老头张嘴一吐,一道红色气劲喷出,顷刻恍若惊雷。
“再来,看好老夫的剑。”
灵溪摇了点头。
“不平老不可啊,你如许的女子练剑,而后江湖百年谁还敢提剑,养气还是别杀人了,气就能气死小我。”
灵溪双袖气胆已经青青郁郁,化作一道青芒飞出。
灵溪竟然撑开雨伞,身子躲在雨伞前面。
不知何时。
白练瀑布被李明净气机牵引,一涨再涨,竟然迟迟不肯落下。
灵溪看着百丈白练瀑布从天而落,怔怔入迷。
李明净微微点头,这女娃儿不止修行的天赋惊人,连学剑也是天人之姿,只是不知她以何破解这一招,李明净俄然有些等候,俄然口中一口酒咳出,目瞪口呆的看着火线。
一式荡地、一式平地,皆是走的浩然剑道,两剑两江湖。
灵溪迷惑的看着他说道:“你如何晓得他是匪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