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红色衣裙的赤足少女从远处走来,年及豆蔻,面庞洁白,特别那双明眸最是动听,仿佛能触及民气底最荏弱的处所。
“请前辈助我修行。”
世人只知朝廷与道门水火不容,却不知这其间另有一桩辛密,七年前的某个夜晚,一驾马车从皇宫大院驶出,载着两位年幼的皇子,一起南下来到岳州,谁也没想到这两位殿下万里迢迢而来,竟是要拜入羽仙宫门下修行,而驱逐两人的更是久不出世的羽仙宫掌教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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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当真有了解的能够?
话音刚落,竟见白狐儿微微点头。
昂首看去,哪有甚么豆蔻少女,清楚一只白狐儿蒲伏在身前。
余老头饶有其事的点评,反倒是苏逸怔怔入迷,那种心悸的感受久久盘桓心中,当真只是狐魅之术?
七里桃花香,如果记得不错,一别七年了吧。
昔日里哪见过这等仗势,直到水花溅起,侍女们才缓过神来,惶恐的给身前之人撑起雨伞,一场秋水将身心浇寒。
苏逸看着睁眼蒲伏的白狐儿,眼中流过一丝不忍,轻声叹道:“想来也是不幸人。”
就像久未会面的旧识俄然与你擦肩而过,你一定晓得,却能感知到这份欣然得失。
听到这个陌生又熟谙的称呼,年青道人微微一愣,再看这位皇子时,脸孔表面依罕见种熟谙的感受,只是山上人山间事,经年累月少有闲事寄挂在心头,想了想语气不肯定道:“你是?”
幸亏皇子殿下仿佛并不在乎这些,而是眯眼看着远处的年青道人,啧啧道:“早就听闻大武当的梯云纵身法无双,再加上太上教的洪武真身,当真有龙象之力,钓起这个尚不成气候的鲲鱼也在料想当中,传闻这位转世神仙身兼万法,看来还是小觑了他,钓鲲鱼以赔罪,说是赔罪,一定不是给朝廷一个上马威,只是不晓得你羽仙宫一十六位从一品妙手,一品神游境地的掌教真人,再加上你这位神仙转世的道孺子,可否挡下如狼似虎的大乾铁骑?”
余老头一改常态,慎重的说道。
余老头看在眼里,倒是不动声色,而是回身观赏起四周的壁画。
这世上谁敢说比一朝正统的皇子高贵?说者偶然听者成心,殿下身边的老妇人出声喝道:“竖子出言不逊,纵是羽仙宫门下,也没人能护得了你。”
大明崖一万三千阶,矗立入云,但在号称雄甲天下的大乾铁骑面前总该服软了吧。
“你是?”
四目相对。
而身边的余老头,却仿佛堕入一阵深思当中,对此分毫不知。
余老头刚要啧啧称奇,俄然想起了甚么,神采却变得凝重起来,苏逸也是一惊,不由问道:“莫非她能听懂?”
手掌轻而易举的穿透光幕,只是当他刚要触及符箓的时候,一阵暖流从他指尖传来,跟着耳畔一声轻咦,苏逸蓦地惊醒。
羽仙宫掌教座下大弟子,跟随历代先师姓李,名君然,幼经常骑青牛诵经,是以有李青牛这个名号,只是门人所知甚少罢了。
“替我揭开这符箓可好?”
就算是老妇人如许对羽仙宫怀有敌意的,也不得不叹服一句,反倒是皇子殿下闻言嘲笑道:“几年不见,胆色倒是涨了几分,却为何不敢看我一眼?”
“老余,给我透个底儿,这事你真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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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一道达者为先,既是前辈高人,理应受我一礼,冒昧打搅,还请包涵。”
声音带着慵懒,有种酥软到骨子里的感受,仿佛十八少女执红牙板的浅吟软语,听得苏逸一阵恍忽,底子不及细想为何这白狐儿能说开口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