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门帘一撩,一个身形壮硕的锦衣少年大步走来,随即愣住,一双鼠眼盯着清璇眨也不眨。
周青云奇道:“甚么是‘五子落第’?”
周青云要坐在窗边看风景,春蝉则坐了另一面窗边,倒让陈岳挨着清璇坐了中间。马车起行,氛围一时难堪。
三匹骏马肩并肩站在一起,面对熙攘的人群毫无惊色,一看就是练习有素的宝马神驹。数丈外还跟着七八个丁壮骑士,无不是肌肉球结,目含精光,鲜明都是“武师”。路人纷繁绕道,没有一个敢靠近他们一丈。
天气暗淡不明,四周一片昏黄。陈岳跟从伴计一阵左弯右绕后又转过一座石屏,来到了一座厅榭前。厅中灯火阑珊,映得檐下两株海棠鲜艳非常,门柱上一副春联写的恰是“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佟锤瞪了陈岳一眼,大大咧咧坐到桌前,一把拍在陈岳肩头,对劲笑道:“哥现在发财了,这一顿我请了,今后你就跟着我混!”
碳素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伴计愣在当场……
春蝉也支起了耳朵,陈岳瞟了清璇一眼,用心抬高声音道:“早晨睡窑子,得是头牌儿……”
凭栏远眺,只见余晖竞灭,万家灯火,滚滚尘凡劈面而来。中间一片湖光山色,飞阁流丹,恰是“乾园”,不过靠城墙一侧没有开门,坡下一片暗淡。
周青云猎奇诘问:“那早晨呢?”
陈岳扯了扯嘴角,自傲笑道:“只要你们喜好……”
清璇神情冷酷,目光游离,如有所思。陈岳也有些难堪,还是鼓起勇气先容道:“这中间是‘乾园’,大周天子的行宫,之前荒废的时候还能够偷偷出来看看,在这雍城中算是极精彩的景色。现在封给了南宫家,成了‘陇西王府’的后花圃,不能随便进了……”说道这里,内心一阵唏嘘。
孙侯目光一凝,失声道:“那不是岳少吗?莫非这些人是他请的帮手?”
台下站着两队金甲军人,瞥见四人纷繁举刀施礼,气势森然。中间又迎出一个神情冲动地黑袍壮汉,躬身一礼说道:“欢迎四位大人驾临雍城,鄙人唐吉,卖力此处节点。大人如有所需,还请叮咛。”
周青云两眼放光,恋慕道:“陈师弟,你可真有福啊……”又抓起一个栗子糕扔向清璇。
右边一个玉树临风的蓝衫少年用折扇翘着脑门,沉吟道:“我熟谙阿谁小羽士,有人瞥见他能在松树顶上打坐,只怕修为比你铭少还要高上一筹。”
宅门内是一片园林,假山堆叠,花木丛深。一座座亭台楼阁装点此中,无不是雕梁画栋,金碧光辉。
周青云和春蝉目光大亮,就连清璇眼中也出现异彩。唐吉心说:“这四人公然贵不成言,只有身份高贵的世外高人,才会猎奇这些尘凡俗物……”顿时更加不敢思疑四人的身份,亲身为四人拉开车门,叮嘱陈岳:“四位大人且去,我自会派人聘请佟少爷。”
清璇轻笑道:“你不会吃不起吧。”
伴计握着碳素笔,在硬木板高低笔如飞,严峻地满头大汗。
唐吉目光一亮,终究晓得这位“仙子”才是正主。
侍女随后端上点心、果盘和茶水,春蝉坐到小圆桌前煞有见地道:“周师叔,这个核桃酥好吃,你尝尝!”
“你是用心的吗……”陈岳吞了口唾沫,将票据递给伴计说道:“就这么多吧,瞥见‘金刚暴熊府’的佟少爷,就请他来这里。”
厅榭坐东朝西,北面摆着桌椅茶几,南面是一张大圆桌,端的是窗明几净,都丽堂皇。中间是一片数亩大的水池,晚风送来阵阵丝竹声,模糊可见别的亭榭中夜宴正欢。若与三五知己在此喝酒闲谈,想想都是人生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