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烈悄悄松口了气,心说“陈岳此子实在奸刁,都把爷教坏了……”一蹬腿跳下石凳,迈着小方步向住处走去,身影更加孤单。
如果他今天下午真把陈烈打了,陈烈就能重伤而死。而他也要戴上一顶“违逆弑叔”的帽子,打断手脚被赶削发门都算是轻的。若非他半月来熬炼念力,及时禁止住了肝火,此时已经万劫不复。
芳菲拽着陈烈,莲步轻移走到院中,俏脸一沉,低头斥道:“给我跪下!”
“孝子啊,我这是造的甚么孽啊……”芳菲失声痛哭。
陈烈大急,从速去拉芳菲,嘴上仍然骂道:“贱婢,给爷起来!”见她不听,一急便用脚踹去。
半个时候后,院门翻开,陈烈穿戴整齐,趾高气扬走了出来,瞥见一群小火伴一愣,随即翻了个白眼,一步跳上路边石凳,负手凝睇天涯,寂然道:
一群小火伴都听傻了,你被人家在身上画了只“王八”另有脸说出来……不过转念一想,人家现在好端端地穿戴衣服,谁看得见他身上有只“王八”,看向他的目光中不由暴露几分崇拜,本来这是“八叔”的计谋。
一群小火伴眼睛一亮,忙追上去喊道:“八叔,等等我们,你太短长了。”“你是如何打败陈岳的,教教我们吧。”……
芳菲泪眼昏黄,委曲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与人,众必非之……我纵得老太爷宠嬖,不过以色事人,自知庇护不了他生长,不敢求他长进,只求他能长大成人,安然喜乐……原觉得让他玩列些就没人在乎他,没想到还是容不下……现在阖府高低,也只要大少爷能护他一二。只要大少爷肯救他一命,小女子惟命是从……”说着又要给陈岳跪下。
资质好的人不敢说,他修炼绝对需求大量资本。不算这半月的药浴破钞,就是让请两个“易筋武师”帮忙炼功,让周老按摩活血,就不是一二两银子能打发的。而他身为府里的少爷,每月的零费钱只要一两,仅相称于“三等军人”的月例。
这话像是在答复世人之前的题目,又像是在说陈锋。他脸皮一颤,眉梢直往上翘。众孩童却底子不睬他,跟随“珠神”陈烈而去。
他摇了点头,不置可否道:“女人想为八叔保驾护航,仅靠‘老爷子’的宠嬖,只怕远远不敷。何况修炼一途颇费资本,你把私房钱用在我身上,八叔今后如何办?没有一技之长傍身,分开了陈家大院,莫非他就能安然喜乐?女人还是细心想个分身之策吧。”说着收回目光,端起茶杯轻啜起来。
芳菲一呆,顿时两眼一红,“噗通”一声在跌坐在陈岳面前,伏地泣道:“大少爷,季子恶劣,本日多有冲撞,还请不要指责……”
小孩夭亏本是常事,混江湖的又有谁不是刀口舔血?可芳菲这么说,仿佛另有蹊跷……
众孩童一愣,纷繁号召:“峰哥!”
芳菲朱唇轻抿,一咬牙道:“现在二爷掌家,只怕有些难。不过这几大哥太爷宠嬖,我也攒了些私房钱。再加上大少爷名下的一枚‘元气丹’,应当能够修炼到‘聚气’。如果大少爷考入擎天院,我只求你带上烈儿,今后阔别这个‘是非窝’。”
芳菲喝了口茶,又泣道:“这孩子从我肚子里出来,也是他福薄。我本要求大少爷救他一命,也合该他有此劫数,我只当没生过他便是……”说着又伏在桌上抽泣起来,娇躯微微颤抖。
吃完晚餐,陈岳在院中漫步,筹办歇息半晌后再勤奋一番,俄然拍门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