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陈家属人也是霍然起家,一时面面相觑,陈老太爷竟然来了这么一出……
“有兵在……”兄弟俩相视一眼,目光大亮,向芳菲一抱拳,快步而去。
黄裙少女随后带着六爷陈熵,和一个白袍中年大步走来。中年黑发纶巾,目含精光,面如冠玉,留着三缕长髯,手里提着一个黑漆药箱,衣袖带风,恰是医馆中一名姓白的医师。
一下午间,陈老太爷先被陈炼父子气得够呛,又被陈岳接连打脸,接着被全族逼宫,紧接着被隐门踢馆,一下就赔出去一千二百两。那些武师吃他的穿他的,临了竟然连一句交代都没有,说走就走,还神情傲慢。而这些族人不但不给他撑场子,反而质疑他的脑筋是不是有弊端,是可忍孰不成忍……
黄裙少女目光一亮,从速拭干眼泪,细心机了剃头髻便迎了出去。其她女子早就哭花了妆容,当即捂住脸避去了偏厅。
屋子大门敞开,进门是一间小客堂。地砖乌黑锃亮,光可照人。头上是景泰蓝宝鼎,流光溢彩。
“是中风。”白医师铁口直断,严峻道:“老太爷年龄已高,常日却沉迷女色,不吝保养,本日连番起火,这才导致‘真元’反噬,风邪入脑啊……”
“看二叔、三叔和几位族老的模样,只怕今晚不会循分啊……”陈岳展开双眼,微微一笑,从混堂中站了起来。穿戴一新走出浴室,火红的落日劈面射来,层林尽染。
赵六心花怒放,眸子一转便看清了情势,芳菲也是支撑“岳少爷”的,和他不谋而合,当即单膝跪下深深吸了口气,满脸沉醉抱拳道:“姑奶奶放心,小的晓得该如何做了。”说着一招手,中间四个小厮又用两条木棒将陈四的手脚一串,扛着就往外走。
寝室北面是一张四柱大床,床上挂着流苏锦帐,帐下躺着一名须发斑白的青衫老者,恰是陈老太爷。只见他牙关紧咬,面如金纸,神情甚是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