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淡淡笑了笑,道:“你去奉告姚衡他那枚妖丹乃是从仙市当中购得,休觉得能瞒过我去,此次不过稍作薄惩,如果他敢胡搅蛮缠,莫觉得我不敢把他功德削平。”
张衍一摆袖,笑道:“无妨。”
这小寒界乃是一方小界洞天,洞府在龙渊大泽正北分袂峰上,此峰之上长年萧瑟孤寒,鸟绝踪,现在在夜色之下更是凄寂静冷。
张衍看了看那早已启封的酒坛,不由讶然道:“半坛?”
看着张衍目光望来,或许也是手中之事告终,这女子对他悄悄一笑,道:“这功德院中皆是长老前辈,总不好叫他们日日繁忙是以捉了小女子过来当差,真是苦不堪言。”
这女子又道:“小女齐梦娇还未就西席兄高姓大名?”
龚长老仿佛就等着他这么问,对劲道:“东西多了就不奇怪了,老道我就是要吊着他的胃口,让贰内心憋着难受,不然他还不翻了天去?你听我的没错,你记取,就说是你私藏下来与他的,保管你有好处。”
张衍随那宽肩修士到了内殿以后,面前一宽,便有一股耀目光芒放了出来。
张衍晓得这对翅膀不过是用法力变幻而出,本身并无有甚么感化只是门中女修却格外偏疼这些装点,是以大多在身侧所用之物上格外huā费了一些谨慎思。
他跨入元婴三重境后已是数百载了,自发寿数无多,早些年还想着去那小寒界中闭死关,以期冲破境地,厥后不知如何也看淡了,是以便在这功德院中领了份司职,每日垂钓探友,喝酒作乐,也是过得落拓日子。
这女子看来也是手中着忙,也顾不得来号召张衍,对他投去一个歉然眼神,便还是把心神投注在手中那道飞榜之上待这百十根铜柱之上占满了符箓以后,稀有个婢女上来,上前取了符箓便走。
两人行云乘风,往一坐位于南位的飞阁中而去,那第九层楼上,便是龚长老隐修之地,这功德院中的灵气并不充盈,也只能与平常福地比拟,但是龚长老却不觉得意。
张衍淡淡一笑,眼往火线看去,见高崖之上有一座宫观,此中有一盏孤灯飘摇,仿佛随时能够燃烧,他便大声言道:“袁长老可在?鄙人张衍求见!”
龚长老几次三番言语中提到府中美酒,张衍便觉出这酒能够有甚么不简朴的处所,不过放过此事不提,龚长老在功德院中也是寿数最高,资格最老,与他打好交道没有坏处,是以也是欣然承诺。
张衍也不推让,接过来收下,拱手道:“此番来此,倒是叨扰龚长老了。”
他抬眼一瞧,见这里竖起了百数根长不盈尺的短小铜柱,围了一圈,殿内亮堂广大,两侧灯盏上托着明珠彩石,光彩熠熠,正中摆了一只玉台,镶着明珠彩石,正有一名彩衣长带,腰佩金环的明秀女子端坐其上。
张衍笑着对着那齐梦娇一拱手,便洒然告别拜别。
张衍看着不由莞尔,但心中却又悄悄感喟,这龚长老的日子看似过得舒畅,但是又能过得几年清闲呢?光阴仓促,晃眼便是百载千年,纵得一时快意,不得长生,统统皆是浮云空梦。
张衍微微一笑,将袍袖一抖,也自端起酒杯,与龚长老一对,便自饮下,这酒一到腹中,便觉一股暖烘烘的气流到处游走,浑身发热,毛孔舒张,竟然就微微有了几分醉意。
宽肩修士笑着上去打了声号召,拱手道:“齐师叔,这位道兄乃是前来拜见龚长老的。”
他从袖中取了一只模样小巧玉秀的酒壶递了过来,奥秘兮兮地低声言道:“我这‘春来瓶,能装一河之水,不过现在此中装得俱是这还阳酒也,此宝便送你了,但需记取,不能让袁老道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