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源固然现在是小派,但毕竟也曾是东华洲大派,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并且有一桩好处,那就是入门弟子希少,这也意味着门内合作没有大派那么狠恶。
至于南华派,本来他们的筹算就是让广源派冲锋在前,不肯意等闲与凕沧派撕破脸皮,更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
这份曲解也使得他们不敢藐视张衍,本来觉得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棋子,现在看来他却像是凕沧派杀手锏,顿时将其摆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文俊叹道师兄我岂能不明白这此中的事理,可如只要你一人出战,南华派恐会误觉得我广源派未出尽力,需知荣辱是小,存亡是大。”
文俊沉吟半晌,点头道如此,我也走一遭。”
星碑之难,世人皆知。
只要这个约斗的动静一传出,广源派必定是骑虎难下。
只是张衍却另有顾虑。
没人,贰心中并不为约斗忧愁,而是在想本日以后,他自当立名诸派,只要不出不测,三位“守”字辈上师中定有一名会将收为入门弟子。
张贞却一意对峙,道我只是封延张氏庶出,自入派以来,两位师兄对我多有照顾,常思无觉得报,现在莫师弟也能在天门道上涨我派威风,我身为师兄,又怎能屈居厥后?”
大弟子文俊沉稳自如,手抚长须,沉声道先前出面的皆是我广源派弟子,他们天然不会主动去招惹南华派,只是如此一来,我广源派也是没有退路了,凕沧派这是看出了我等欲求速战的心机,逼迫我等应战。”
“中间就是张衍张师弟?鄙人沈静岳,久仰张师兄之名了。”
皆因为约战书中提到,张衍要与广源派一众弟子比斗推解星碑
这时,一向在旁侧冷静不言的三弟子张贞俄然站起来,拱手道两位师兄,不如第一场让小弟一试”
三日仓促而过,荡云峰山脚下,高台之上,六块阵列在前的星碑在烈阳下泛出一丝玄色耀光,因为年代长远,碑石边沿棱角残破,却恰好增加了一份古朴厚重之感,每块石碑上都是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蚀文,总有万字高低,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感觉头晕目炫。
文俊摇点头,道凕沧派既然敢将张衍推出,想来此人是如师弟先前所料,也是有必然本领的,恐怕胜之不易。”
沈静岳比张衍稍稍掉队半步上得台来,他对着张衍拱拱手,大要上他神情淡淡,实则悄悄察看张衍举止,见他边幅风采无一不佳,并且神情沉稳有度,显是对今番对决成竹在胸。
不但是诸派弟子,就连昔日不敷资格插伎俩会的弟子纷至沓来,都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一小我向一个门派约斗,不到两日,荡云峰山脚下就堆积了不下上千修士。
沈静岳讶然看了一眼张贞,随后缓缓说道我派当中,张师弟筹算之力虽不及莫师弟,倒也算可贵,只是星碑埋没凶恶,不比平常,还是为兄一力承担吧,师弟还是不要去了。”
沈静岳上前走了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张衍,轻声道张师弟,此番比斗,若你胜,则统统休提,若我胜,你入我广源派如何?”
沈静岳态度诚心,并且这个前提非常丰富,要说张衍没故意动,那是不成能的。
推解星碑,那天然要将星碑从峰顶上请下来,但既然不毁伤半分,还能借此压一压现在咄咄逼人的广源派,郑循也乐得大开便利之门,命人将六块星碑从峰顶搬下,并在荡云峰山脚下临时堆起一个十丈周遭的土台,六块碑文在上面一字排开,让诸派弟子看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