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折稍稍松了一口气。如果讨争,则无需存亡相搏。
涂宣也不客气,起手将袖子挽起,提笔一挥而就,随后一道法诀打了上去,这一道契书便自化光飞去。
张衍哈哈一笑,道:“涂师兄倒是不肯吃半点亏,也罢,便由得你选一处。”
张衍淡淡言道:“两位门下尽可带归去经验。若无他事。鄙人恕不作陪了。”
刘雁依敏而聪明,俄然听闻此言,顿时瞪大了美目,欣喜道:“恩师,你……”
涂宣皱了皱眉,他昔年因行功不慎,导致凝丹失利,但是若得那函叶宣真草,可将小金丹化开,再重新炼药化丹,不说将来如何,起码能多活个数百载,自从得知张衍有此物后,他也是觊觎已久了,今次向张衍收回讨争,多数是为了此物。
那鸾鸣矶他也晓得,听闻是是乱崖如剑,飞石悬空之地,涂宣挑了此处与他赌斗,清楚是想限定他剑遁之法,不过他却并不在乎,当即就点头应下,道:“好,就依涂师兄之言了。”
涂宣又对劲道:“何况为兄此举还另有深意,那六川四岛真传弟子昔日被张衍热诚了一顿,现在也定是恨他入骨,为兄此次若能将张衍击败,他们岂能不正视与我?倒是对我大大无益啊。”
宋折想了想,点头苦笑道:“那万彰被张衍所杀,可万氏却因疑虑重重,仍不敢有所行动,师兄此举,清楚是去主动做了别人探路石,殊为不智。”
涂宣走上来狠狠瞪这三人一眼,厉声呵叱道:“我怎生教出你们这三个混账东西,真是丢人现眼!”
宋折虽是赠出了那柄秋泓法剑,但是张衍却只是负手站在那边,并未伸手去拿。
宋折摇了点头,又笑着把那玉匣端了上来,道:“此匣中藏有一面‘护心水云镜’,虽不是甚么奇怪宝贝,但用来护法御敌,却也很有奇效,我那几个子侄也是幼年无知,获咎了张师兄,还望师兄看在相互皆是同门的份上,宽宥一二。”
涂宣盯着他道:“张衍,我要与你赌斗一场,你可敢么?”
涂宣以凌厉的目光直视着他,大声言道:“‘绝争’乃是同门相残,我涂宣不屑为之,自是‘讨争’!”
宋折也是一叹,确切如此,能去做探路石,起码还证明你另有效。
张衍收住脚步,回身看向此人。挑眉道:“涂师兄另有何事?”
张衍目光一闪。道:“既是讨争,涂师兄欲以何物为彩头?”
张衍对这戋戋两件宝贝并不在放在心上,只要人晓得,他门下并不是能够任人欺辱的。
不管这二人是至心还是冒充,既然明面上已经低头,他的目标就已达到,是以也偶然与二人胶葛,一晃肩膀,一道光彩闪过,那三个被他擒捉的弟子便被扔了出来,口中则言道:“这几人两位师兄带归去好生管束吧。”
涂宣倒是哈哈大笑,自傲言道:“宋兄未免多虑了,听闻那张衍修习的乃是《澜云密册》,此中凝丹法门只要孙真人晓得一二,若不得此中窍要,试问他有几成胜算?你且看似宁冲玄这等人物,亦不敢在外凝丹,尚需回转庙门靠那齐云天互助,张衍何德何能,敢在外凝丹?若他当真如此,那是自绝大道之途,此后不敷为虑也。”
需知溟沧派中弟子,凡是凝丹,都是要在师长点拨互助之下方敢做得,即便如此,还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恐怕走错一步,坏了自家道基。
涂宣沉声道:“我涂宣可压上百十年来所积攥的全部家底,只想与张师兄约赌一物。”
刘雁依刚才一向侍立在旁,现在却上前阻住这仆人,亲手拿起检视了一番,确认无误以后,这才点头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