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手掌伸出只一抓握,张衍便觉一股拉拽之力传来,他晓得这是上院派来接引的人,是以毫不顺从,任由被那人招上飞舟,内心忖道这莫非就是明气期第二重境地‘唤云召霞’?传闻到了这个阶段,满身高低气机凝实,不但可聚气成墙,隔空摄物,并且只靠体内炼出的明乾之气便能挪动百斤重担。”
张衍辨明方向,走下山头,一起出了树林,来到了船埠上。这里人来人往,另有一个小小阛阓,他找到了船埠管事,扣问道这位管事,可有前去陆州的渡泽舟揖?”
宁冲玄脚踩渡客鳍鱼,大袖飘飘,在一片茫茫大泽上踏波漫行,面前水波泛动,不时有金鳞鱼跃出欢游,绛背巨鲸翻滚玩耍,放眼望去,水天一色,高低浑然,远处云雾环绕,细雨空蒙似珠成全丝,海气灵液满盈散洒,深吸一气,如饮甘露纯酿,津润心脾。
飞舟再行旬日,火线的水面下呈现一巨大无朋的黑影,黑影之上,则是屋舍连缀,亭台楼阁若隐若现,仿似人间州城,上方更有悬空之岛流泉喷瀑,开脉以后他目力极佳,模糊还可见驾飞舟,骑云鹤的修士结伴而过,一派仙家道象。
宁冲玄寂然道恩师在上,弟子哪敢放浪形骸。”
张衍淡淡一笑,道那就谢过师兄了。”
上了飞舟后,这两人不言不语,驱动飞舟往南面飞去。
宁冲玄拱了拱手,朗声道恩师当年破光开脉,也不过是下下品的雾相,却能以此脉象凝出‘气海浮天’法相,不但不输同侪,还犹有胜之,可见脉象当然紧急,但修道者一颗果断无回的道心更是不成或缺。”
飞舟又行了半日以后,往一个青山绿水的小岛落去,并在一处山头上停了下来,此中一名修士指着山下一个船埠,道张衍,你自去此处乘舟,到‘跃天阁’中找吴师叔便可,我等交令,恕不作陪了。”
宁冲玄沉声道只为向恩师讨取一女。”
……
那少年初时仿佛能看清楚脸孔,只是再一眼望去,却如坠雾中,看不清楚,他哈哈一笑,传出一把如润玉般的声音,“冲玄,本日想到来看望为师了?”
话才说完,只觉周身清风骤起,面前雾气一散,似珠帘悄悄拢起,又如画屏开卷,不远处闪现出一水榭玉台,一个头束金冠的少年怡然得意卧坐云榻之上,两侧侍女俱是络腋垂璎,帔帛飘带,长裙曳地。
凕沧派,长观湛渊和光洞天。
凕沧派中修道之士皆住于九峰或者龙渊大泽的水府洞天当中,而那些城池中则是住着修道之士的家眷族人,足稀有十万之众,这番气象让张衍算是大开了眼界。
“张衍。”
这些人都有亲眷族人在凕沧派中修行,这些仙姬都是为了拉拢那些资质出众的弟子,师徒一脉的洞天权势所培养出来的女修,这些女修本身修为不低,又有掌门一系的权势在背后撑腰,并且除了某些启事以外,凡是自在度很大,若能结成道侣,可谓一步登天,以是门中平常弟子都是趋之若鹜,渴慕能得某位仙姬相中,只可惜这里多数人平时都是欲见一面而不成得,没想到本日却在这里碰上了。
舟行一个时候以后,已快到陆洲时,对岸突响起一片笙笛箜篌之音,世人纷繁昂首看去。
秦圭不由心生恋慕之意,道竟是洞天仙子亲身出来迎客,不知又是哪一洞天的师兄有这么好的福分”
闻听宁冲玄并非为了,少年也不觉得意,笑道那个得冲玄如此看重,且道上名来。”
等一起踏上鱼舟,此人一拱手,客气地说道鄙人秦圭,不知师兄是哪位仙师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