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万事总有例外,明天他陪着朋友在酒吧喝到深夜,折腾到很晚才返来歇息,才刚闭眼几个小时就被吵醒,内心积累的肝火一多,哪怕纤细的动静,也成了罪恶。
天子钦点,大理寺哪敢怠慢,敏捷办案。
这女子斜倚塌上,粉面含情看着他:“陇郎,昨夜辛苦,不如多多歇息?”
按理说小年青正芳华,要放在之前他也懒得管他们的私事!
我床头呢?
阿爷晓得他这儿子花名在外,没有官衙待见,因而自掏腰包,用百两银子给他捐了个武侯差役,只盼望他能走正道,或许缓缓图之还能走上宦途。
陇元镇细心打量面前女子,乌发云鬓遍插金钗,偏髻簪起牡丹鲜花,美艳婀娜,颇具风情。
他转头看向岸边人,着黑袍的老仆踏进船板,他把此人跟影象对比起来,立马想起来此人叫童录,侯府老管家。
这老管家一见陇元镇,仓猝把厚承担递给他,陇元镇上手一衡量,比之前的还沉:“老童,我阿爷发财了,明天如何给那么多。”
并且,身材如何另有种被掏空的感受?
那崇华公主是贤人和元贵妃的爱女!
陇元镇嘬着牙花子,内心暗自腹诽,穿越当天亲爹被谋反,这他妈跟穿越到武大郎喝药当天有啥辨别!
恰在现在,影象排山倒海插入大脑,搅得他疼痛难忍,统统恍惚昏黄的影象,完整变得清楚。
这一次,老童仿佛没了好神采,像死了爹妈似的哭丧道:“二郎,侯爷谋反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好似一记闷棍,把他夯得脑筋发昏。
他们如果大活人,还能酷刑鞭挞鞠问细节,你刑具再短长,也不能让死人吐出一字半句,想再往下查也没了眉目。
陇元镇不信邪,披上圆袍连滚带爬踏出廊门。
遵循《端律》科罚,官员勋贵谋反罪加一等,百口男丁,不管嫡支旁庶全数斩首示众,女眷没入教坊司为贱籍伎乐,家里的田产、铺面、庄园、部曲,全都要没入官库。
面前这位,便是平康坊南华楼花魁娘子之一!
嘎吱~嘎吱~嘎吱咯~吱嘎吱~
至于名字,他回想起影象里的环肥燕瘦,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了。
昨日上元灯节,崇仁坊安国皇观诡异爆炸,三清殿火龙漫卷、吼声震天,连崇华公主的礼道殿都差点一把火给烧了,幸亏水侯及时赶到把公主救下,这才没变成大祸事。
跟我搁这你啊我啊的!
陇元镇不耐烦得支起家子,扯着嗓子吼怒:“你他妈的没完没了,再给我摇床,我可报警了!”
莫非我穿越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另有贼人敢在长安肇事,给我查,这烫手山芋谁都不敢接,贤人只能临阵点兵,让大理寺、万年县结合办案,七天内将爆炸案查个水落石出。
换句话说,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束缚前。
有犯人、有赃物、有作案东西。
陇元镇发觉不对劲,幽幽睁眼,寝室乌黑日花板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古色古香的雕花拔步床,四周挂起昏黄青纱帐,熏香袅袅入鼻。
老天爷,你他妈是不是在玩儿我…你嗦句话啊…喂!
白纸黑字,通行朱印。
陇元镇回到船舱,早已没了听曲儿兴趣,那花魁识相避开,只留主仆两人在内。
陇元镇正想回舱,岸边响起吵嚷:“二郎,老奴可找到你了!”
陇元镇,字靖安,二十岁,长安人,万年县巡街访户的访拿武侯。
爆炸案产生后几个时候,大理寺查到事发时,有可疑漕船停在崇仁埠船埠。
不是你谁啊?
船板上,露水湿滑寒凉,两岸街灯稀少,临河商店早已开张,零散挂起店招旗号,无数画舫停靠河道,正待出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