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待到污妖身故之时,不管是尚喜还是田集,都难逃此地,他们会和之前逃出营地的桑泽、公羊吉之流一样,被他以残暴手腕全数正法。
申夫内心防备,他实在不晓得污妖君规复了昔日几胜利力,并且污妖君此时的剑术也奇特,殷氏当没有如此诡诈的剑术。
只要一点月华晖映的崖旁,也不见申夫如何行动,右手从宽袖中伸出,形如大鹰爬升叼食般一爪抓来。
爪势还没到,丹田通脉之力所激起的暴风先至,直吹起殷水流的鬓发飞扬。
尚喜在一旁不再出声,只是眼中难掩震惊。
这点变动,或许让人修炼下去会把老命丢掉。
“好久不见,申大夫何必如此大煞风景,一见面便和本君大动兵戈,我们何不来讲一些相互都会感兴趣的话题,比方本君现在手上所拿着的木简……”
嘴角带着不屑和嘲笑,旋即又消去。
“污妖君如此自傲手中的木简,能够让我为之大感兴趣?”
真正厮杀起来,以他现在的丹田通脉之力,和这个尚喜也非其敌的昔日宫中大监差异太大,顶多不敷支撑几合便会落败。
申夫本不觉得然,孰料只是借着月华打量翰札几眼,便惊呼失声道:“怎会是……”
完整版的《厥阴剑术》丹田通脉篇,殷水流截取了开首撰写在翰札上,并没有多做手脚,只不过在关键处稍稍做了一点窜改。
申夫难掩眼中的不解,感喟道:“听污妖君仍以大监称呼,让我一时想起昔年宫中站在先王身边的王子水流。可惜现在我为燕泉君家中执宰,再非宫中厥阴监人,即使再不想手染先王血脉,也不得不顺从于寡君之命。”
“污妖君?”
申夫大是不测,他摆布看了看殷水流和尚喜两人几眼,瞧出了些许端倪,咧嘴尖声笑道:“来之前,我不管如何都猜想不到,竟会在此地看到污妖君,想来营地里必定是呈现了我所不晓得的异变。”
寡君是臣下在外人面前,对自家封君的谦称,在诸侯国中只可用于国君。在商殷而言,以殷水流的身份,被尚喜如此相称,却非僭越之语,而是商殷小宗封君本有的资格,只是没有相婚配的诸侯背景。
再往前去不远,便是他和尚喜多次买卖的地点,申夫在黑暗里远眺,似是看到了尚喜的身影。
雨后,月儿弯弯如眉。
殷水流在黑暗中走出来,让劈面的申夫看清了他的眉眼,他不再身穿封君之服,殷氏子的雍容气度却没有削去一点两点,只把和申夫的间隔保持在一个充足他出剑防备的位置上。
申夫没有再脱手,他终把手摸到了剑柄上,丹田重新规复通脉之力的污妖君有资格让他出剑。贰心中有和尚喜一样的迷惑,久为天子奴,他见多了天子家的剑术以及其他技击,刚才污妖君那一剑较着不是殷氏惯用的任何一门剑术,反倒是和他厥阴监的《厥阴剑术》模糊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