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经与我说过,最美之物不过是六合之间藏着的奥妙,可惜我现在觊觎不了半点六合之妙,我此时所认知的最美之物,不过是花颜干枯的灭亡,因为我曾经无穷靠近过。”
污妖君被困而亡,宗周下卿韩氏也弃他如敝履,遭受困原大败的衡纽丕已经看不到半点复仇的但愿。但是他如何甘心,便是为此支出性命也在所不吝。
白狐躲在殷水流的临山城铠甲前面,拿爪抓着马首的几缕鬃毛,非论是先前的奔驰,还是当下的厮杀,它倒是趴得安安稳稳,只是怯怯展开的狐眼尽是苍茫。
衡纽丕握紧袖中的拳头,现在随在他身边的残卒不过五百余人,早已经不复昔日的衡氏之势。
到了此时,他们才获知敌情,处在重重包抄中的女郎美得不逊于女约。
“你是在说她的刺青很美是么?”
此女又如何能够会是例外。
嗖。
剑尖往下割破深衣,暴露一副让人血脉喷张的水墨刺青。
窦氏之人,非论男女,落入他手里便要死。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并且宜早不宜迟,一旦商殷闻讯参与,或是本国卿族觊觎,北鄙匪流无不要退避三舍,窦氏在此时争分夺秒的开凿血纹原石,便是在为后路做筹办。
衡纽丕沉默少量时候,将面上的羞愤遮去,俄然发笑道:“不过是卑躬屈膝罢了,如果能聚众成势,这点屈辱对我而言又有何难?”
此次窦氏掳掠,首要在于粮,主要则在于战马,鄙隶之民一个不能带,不然将会大大拖累他们来回的速率。
五十一匹战马,除了马首以外,受伤程度不一,最严峻的一匹战马已经不能再骑,殷水流将射入马眼里的箭矢拨出,反手一挥便贯入到一名窦氏淑女颈中。
夜幕下的窦氏第二里很快便堕入到血腥当中,殷水流一马抢先杀入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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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水流的马首在前,邻近下一里时,狼牙卒们弃马而奔,临时将粮草辎重留在火线,留有刑残一人看管足矣。
夕照剑往颈前微微划过,为首女郎的叫骂声便戛但是止,颈间的血线凄美如画,就如殷水流当日在帐中所见到的各种。
“为何要活捉她们?”
这是一个窦氏贵女。
窦氏之粮多数都在邑城当中,此里的存粮有限,却也非瘠薄的望乡之里能够对比。
白狐在旁轻叫几声,它洁白无瑕的狐毛上染上了很多血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