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房和赋税打交道,凡经手必定雁过留毛,这些抽头即所谓的‘黑钱常例’,也叫‘呆出息’,算是户房的合法支出。仅仅明着收取的,便有里长应役钱、黄册造册钱、粮长应役钱、征绢解绢钱、农桑绢钱、秋粮钱、折色钱……别的凡征收赋税赋税,可抽千分之一的常例;凡征均徭可抽百分之一的常例,诸如此类,统共几十项。这还都算是合法的,难怪户房富得流油。
“好。”魏知县点点头道:“你需求本官如何支撑你?”
但是其他五房的司吏,乃至众典吏十足不肯接这个烂摊子。他们口里说,本身不通户房事件,不能胜任,并且周臬台封他为‘江南第一吏’,与其并列尚且战战兢兢,谁敢超出其上?
“今后部属的差事,直接向大老爷汇报,其别人不必过问。”王贤沉声道:“除此以外,部属别无所求。”
他先将本身的设法,连络一个月来的察看,落实为一套周到可行的计划,写成详细条陈,呈给魏知县过目。魏知县已经对这小子很看重了,但看了王贤的条陈,又不得不刮目相看。
但是没体例,有周臬台的题字在,谁敢劈面说一句怪话?莫非冰脸铁寒亲封的江南第一吏,连一袭青衫也穿不得?连一个户房也管不得?
是以户房里的干系向来最难处,其关隘就在于贫富不均太严峻。因而王贤干脆将统统黑钱都收上来,由他分派,但又不能均贫富,不然大师干孬干好一个样,谁还会给他卖力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