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尊!”王贤大喜道。
“仲德,此次为师能安放心心过个年,满是你的功绩!”魏知县捻着三缕长须笑道,“实在想不到,这才十天不到,就能把为师的芥蒂去了!”
“没事,我跟周粮商讲过,过了年去长沙联络买米了,”王贤轻声道:“本来讲‘苏湖熟、天下足’,但现在江浙一带越来越多的农田改种棉桑了,今后都得从湖广、江西那边买粮食吃,怕要改成‘湖广熟、天下足’了’。”
“你小子,”对王贤超人的见地,司马求已经见怪不怪了:“我在京师才听户部人说过一样的话,来浙江后,你还是第一个如许说的。”
“另有给知府衙门、布政司、按察司、分巡道、分守道的冰敬,也已经预备好了。”王贤有些郁郁道:“让大老爷尽管放心好了。”
司马先生是没见过钱的,抱着一张田单看了又看,才谨慎翼翼支出怀中,感激的看着王贤道:“真是多谢兄弟了。”
言外之意,剩下一个我要做情面。但给王贤一个名额,已经是极大的夸奖了。
“哦?”魏知县博闻强记,王贤一提,顿时想起来确有此事。北宋皇祐初,杭州大旱,粮食奇缺,更有不良贩子乘机囤积哄抬,乃至粮价暴涨一倍,仍势头不减。但时任杭州知州的范仲淹,没有采纳通例手腕放粮平粜,而是派人沿运河张贴布告,广为鼓吹官府以时价两倍的代价,开端收买粮食。
“不过今后富阳的粮价,怕是要被推高了。”司马求有些担忧道:“粮商们将来必定要找补返来的。”
回到衙门,王贤去签押房向魏知县交差。固然不晓得本身多了八十亩良田,魏知县还是欢畅坏了,自从有了永丰仓这块芥蒂,他是寝食不安、忧思重重,一听到门响就严峻,觉得本身东窗事发,分巡道的人来查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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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想到范公的体例,也非常可贵了。”魏知县赞道。
如丝如织的冬雨中,王贤立在临河酒家的二楼,看着一艘艘空载的粮船驶离了船埠,嘴角挂起一丝浅笑。
为了不授人以柄,他不得不挖空心机做假账,就像当初李晟那样……固然以他做假账的程度,大明朝根基上没有能看破的,但假的就是假的,别人真要整你的时候,‘莫须有’三个字便充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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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谬赞了……”王贤唯有报以苦笑,说句内心话,户房的差事肥美归肥美,他却一点都不想干了。因为上高低下统统人的常例,都要从他手里过。没事儿时人家叫他财神爷,出了事他就是替罪羊,比如李晟……
以是知县一年的收成多少,一看他刮得狠不狠,二看部下人能不能精打细算。魏知县求爱民之名,对百姓刮得力度很轻。年底能剩下这么多,天然要感激王贤了。
“哈哈……”不居功的部属是下级的最爱,魏知县打量着本身的门生,那真是越看越喜好,“你用的体例实在太奇妙了。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那些粮商为何会着了魔似的簇拥而至,又中了邪似的贬价呢?”
接下来几天,各家粮店忙得四脚朝天,九千石的粮食要卸船,查验、称量、入库,可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
“门生也没干甚么。”王贤谦逊道:“还是教员把周粮商他们都镇住了,不然他们不成能这么听话。”
各地粮商见无益可图,纷繁‘日夕争进’,运粮到杭州发卖。很快,杭州市道上粮食又充沛起来。所谓物稀才贵,粮食多了,代价天然回跌。大饥之年,杭州竟看不出一点饥荒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