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对峙还是放弃,魏知县委实难决,只好咨询一下,另两位帮手的定见。“二位别光当扎嘴葫芦,也说说你们如何看?”
“看谁不扎眼揍一顿,我也就这点本事。”刘二黑讪讪道:“还是得你来想体例。”
“显而易见,我们重核黄册人丁,规复朝廷赋税的行动,震惊了某些人的好处!”司马求沉声道:“他们不甘心落空到口的肥肉,故而一向悲观对待秋粮征收。户房的人催逼急了,他们便使出这招‘釜底抽薪’,撺掇这帮生员来告状,迫使县里就范,仍按本来的程度收税!”
固然秀才们大闹一番,衙门却不敢怠慢,马典史叮咛众书吏将他们领到客堂,端茶倒水,低声下气的陪着。但一干秀才却傲岸的紧,自顾自的喝茶吃点心,相互聊着天,底子不把老百姓眼里的‘官人们’当回事儿。
“已经降到洪武末年的八成了,还要如何降?”魏知县皱眉道:“本县的职责是上保社稷、下安百姓,如果遵循蒋兄的体例,百姓倒是安了,可我们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了么?”
臧典吏想要表示一番,恐惧的挡在大老爷面前,却被魏知县一把推开,痛斥道:“混闹,他们都是读圣贤书的秀才,岂会伤害本县?”
在他面前,司马乞降刁主簿争得面红耳赤。刁主簿以为该当当即召回张华等人,息事宁人。司马求却对峙说,如许就正中了人家的奸计。
几位老爷威胁利诱、嘴皮磨破,也没让生员们摆荡,仍旧对峙要县令当堂发票,将下乡的胥吏召回受审。
“实在我不要紧,他们把我的名字列上也没用。”王贤轻声道:“如何说,我也完成了一个粮区的征税。如果因为收税收得好而被罢免,今后另有谁肯为官府卖力?”说着又无法点头道:“但张司户和荀典吏如果被整倒了,今后富阳县谁还把本房放在眼里?就算此次畴昔了,下次还会变本加厉,我迟早也免不了。”
臧典吏猝不及防,脚下又被个秀才绊了一跤,摔趴在地上,痛彻心扉……实在身痛难及肉痛万一。
“……”魏知县完整无语,县衙四名上官,两个反对一个装傻,合着没有支撑本身的。
更可骇的是,大家都觉着这是理所当然的,哪怕王子遥、李观如许极有严肃的司吏,都从心机上比那些酸秀才矮一截。倒是礼房司吏本来乃国子监生,因为考课分歧格,被罚充作吏。兵房司吏本来是个老秀才,厥后屡试不中,迫于生存当了吏员,这二位因有读书人的身份,还能和他们说上几句话……
“说的对,”傻大黑粗的刘二黑,实在比帅辉明白多了:“不无能等着,我们得干点甚么!”
“你这庠生好生胡涂,本朝为防乱诉滥讼,是不准越级告状的。”魏知县乌青着脸没说话,刁主簿先开腔道:“再说大老爷也没说不召回他们!只是事关朝廷赋税大计,千万草率不得,还需考虑一番。”说着挥挥衣袖道:“你等临时退出二堂,半晌以后必有答复。”
“就算猜对了又如何?”刁主簿嘲笑道:“墨客肇事,极易激发士林存眷,如果让他们告到杭州府,到时候如何结束?”顿一下,又语重心长的望着魏知县道:“大人宦途才刚起步,如果背负上横征暴敛之名,只怕将来要大受影响的!”
这边王贤正有些小自大不成自拔,那边二堂里,魏知县却堕入了摆布难堪,更加不成自拔。
“这……”魏知县终究明白蒋县丞的态度了,但他无从回嘴,只好望向马典史道:“马兄的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