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派人去告诉老爷子,”蒋县丞轻声道:“昨夜巡检司从李员外的船上,搜出私盐多少……”
“他是不成能贩私盐的!”李老爷子用拐棍重重捶着地砖道:“我们李家是甚么样的人家?岂会干那种下三滥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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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歪曲,一派歪曲!”老头子们天然不肯承认:“我们不过是家道殷实,看着饥荒将至,才变卖产业买下些粮食,一来为了赡养族人,二来也可施助百姓。如何能说是囤积居奇呢?至于打通盐运司之事,更是无稽之谈,我们一辈子没出过杭州,谁熟谙姑苏那边的人,太爷说我们勾搭,请拿出证据来,不然我们就到藩台衙门说理去!”
“你……”李老爷子见他又打太极,气不打一处来道:“不消甚么都叨教吧!”
“对不住老封君,本官没这个权力,”蒋县丞两手一摊道:“按朝廷规定,下属暂离不超越三个月,署事者不能擅决刑狱。大老爷两个月就回转,以是下官无权放人。”
“……”老头子们顿时没了气势,是啊,人家四品知府,已经有直奏之权了,真如果把他惹火了,一本捅到朝廷去,那费事可就大了。老头子们只好硬着头皮道:“现在富阳有湖广之粮了,我们手里的粮食就多余了,县里却不准运到各县去,这不是见死不救么?”
“你如何不写信给你儿子?”李老爷子瞪他一眼。
“……”老头子们完整无语,他们终究也尝到了官官相护的滋味,低头沮丧从知府衙门出来,他们乃至没勇气再去藩台衙门告状,因为极能够又是一番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