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量力,蝼蚁尚难自保,也敢学人逞豪杰。买一送一,老夫此次不亏。”
此时元轲听到呼救的声音,毫不踌躇便纵身入海,想救起落水之人。
……
他觉得一如平时,偶有产生的落水事件,便未曾在乎,毕竟他也不是偶尔为之。救人捞船,他早已习觉得常。
海鳗妖庞大的头颅回转过来,裂开他那张满嘴獠牙,腥臭不已的血盆大口笑了起来,笑得阴冷、诡异而猖獗。
紧紧握住那手,毫不敢松弛一分一毫。
“大恩……不言谢!”元轲赶紧摆手,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最后凝睇一眼,那张还带着惊骇的小脸,歉疚的眼神好似说着,“救不了你,我很抱愧!”
可他无能为力,挣扎着,口中凸起最后一口气,这口气一遇海水便化身扶摇直上的气泡,离他而去。
只闻声窗外轻风缓缓,将一道莺鸣传送入耳,“元大哥,你好些了么?”
元轲的右手一带,瞬息间便将那少女揽在怀中。
也不知为何,元轲总感觉他生来就属于大海,在莽莽大海当中,就连初入修玄之道的玄修,也远不及他。他便经常下海遨游,论速率能与海豚齐驱,讲憋气能与鲸鱼并驾。白雪湾四周的海疆,被他探了个遍。
那小舟之上的婢女百感交集,眼泪纵横地大声呼救。
“追了那么久,待我补补血气。”随即海鳗妖庞大的头颅向着元轲吞咬过来。
他的右手,从未松开!
可老爹从不扯谎。
但就是那一天,大海深处,海流绝顶,他救了她,他也找到了只属于他的修玄之道。
两年前的那一夜,星朗月明,人隐士海。
元轲被老爹的话给弄胡涂了,没故意膜的人,从古至今都没听过。
海鳗妖不时回转头来,龇开大嘴对着元轲一咧,嘲弄之色闪现在那张令人泛呕的怪脸之上。
此情之下,一人一妖越追越远,难分难舍。见此景象,海底的大小鱼虾,一众生物也纷繁退避三尺。
铸神大会自第一代铸神岛主风无痕开宗立派以来,两年一次,从未间断,前半程的锻造比试,后半程的龙舟花灯,皆让天下美人英豪竞折腰。
那海鳗妖神识一出,刺探四周,俄然暴起发难,一个摆尾,便将那出尘少女拉下船,身后的巨尾紧紧裹住少女,强忍住当场吞食的火急欲望,便缓慢向大海深处游去。
未几会便劈面赶上,赶来救济的玄修保护。
可本日的景象让贰心惊,提起一口气全速追了四五里,大海越来越深切,澎湃彭湃的水压也让他更加不能喘气,
很久,在龙涎鲸香的熏陶下,元轲只觉神魂已归,力量也涌了上来,便扶着床沿想下床来。
此次遇险能得以生还,多亏了她带元轲进入铸神岛禁地藏书阁,才偷习得那一式空明刀。
“叨教贵姓大名?”少女吐气如兰。
那一天,铸神岛铸神大会,全部铸神岛千帆出境,万人空巷,普天之下,专攻锻造者,生性喜闹者,有头有脸的世家、阀门后辈,无不堆积于此,共襄盛举。
那夜游赏花灯的人比肩接踵,数不堪数,可那海鳗妖修为高深,几近化形,只一呼一吸之间,便将其间最甘旨的食品找了出来,便是那一艘雕龙画凤,灵气环抱小舟之上的翩翩少女。
一招到手的元轲,来不及思虑右边的心跳,便带着这少女向海面直直冲射而去。
便将那少女的右手抓在手中,隔着海水,也能感受那小手滑如凝脂,温软如玉,让人难以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