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幕僚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明白张居正叫何况来前的滔天肝火究竟哪儿去了,按理说都应当宣泄到何况身上才对啊。
何况挠挠头道:“大人,晚生不是莽撞,也不是纯真想要摸索皇上,真的是感觉现在开海禁恰逢当时,至于《太祖宝训》,多少年来窜改过的不计其数,只不过高低都装着看不见就是了。海禁为何就不能放开?这但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啊。”
“嗯。”何况点点头,却有点迷惑,这些人大寒天的看甚么风景啊。
“我气的是高相,我和他出来后,这家伙竟然觉得是我鼓动你上书摸索皇上和朝廷的反应,说了好多调侃的话,我和他订交多少年了,他竟然如此对待我。我莫非不晓得此事的短长干系?莫非我会害你不成?”张居正气的须髯飘荡,两手都有些发颤。
“允明现在不但仅是幕僚,还是锦衣卫批示使,是皇上的人,大人当然要另眼相看。”又一名幕僚不无酸意道。
“然后大人跟我说了些话,就让我出来了,大人想要歇息了。”何况道。
何况没说错,有他和徐阶主持内阁,如何着也不会把刀架到何况脖子上。徐阶现在还是首辅,高拱从明天朝廷上的表示看,也是想要息事宁人。
“哟嗬,本来你打好了主张啊,皇上那边你也是如许想的吧?”张居正被他气得差点笑出声来。
“那也没用,你是我的幕僚,不管你有甚么事,我都脱不了干系,不过这也没甚么可骇的,我还不至于这点事都担不起。只是此后碰到这类大事,必然先跟我筹议一下,不要再自作主张。”
乱臣贼子!
“小子,过关了?”一个老幕僚有些惊奇地看着何况走出来,没听到那边摔茶碗砸椅子的响动,这可不像大人的气势啊。
“你先归去吧,好好睡个觉,这事一时半会完不了,估计明天很多人都要睡不着了,要揣摩皇上的心机,然后揣摩好明天该如何上书表白态度。”张居正的火渐渐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