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苦笑道:“最快也要到八月。要打败十万鲜卑铁骑,起码要二十万雄师,而要让二十万雄师打一场大战,没有三到四个月的筹办是千万不可的。”
因为连缀不断的大雨形成了黄河水暴涨,年久失修的黄河大堤终究接受不住,决堤了,滚滚不断的大水一泻而下,淹没了冀州、兖州和青州的七个郡国,受灾人丁达到了数百万之众。
“伯求,得饶人处且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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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劭神情悲哀,沉默不语。
皇甫嵩没有说话,他也没底。他现在真要感激徐荣的沉默寡言。徐荣自从接到朝廷的圣旨要求他在雁门关击败鲜卑人后,就没了动静,也不晓得他要如何打,如何打,要征调多少黄巾军打,现在,除了雁门关的求援信和催请粮饷军器的文书,镇北将军府甚么动静都没有。没有动静也好,不然,朝中的大臣们必定要横加指责,东也不是西也不是,尚书台的几位尚书穷于对付,也不要做事了,就陪着他们瞎扯吧。
天子对北疆的战事非常体贴,这天,他在小黄门蹇硕的伴随下来到尚书台听取皇甫嵩的禀报。
尚书台的几位大臣摇点头。韩馥小声说道:“陛下,徐中郎把镇北将军的印绶节钺一起交给了张燕,让张燕代理镇北将军事,本身跑到雁门关批示作战去了。徐中郎这么做,是不是太草率了?并且,事前他也不向陛下咨询定见,擅自作主,这实在有点……”
天子面露体贴之色,凝神谛听。
许劭以老母年龄已高,无人奉侍为由,向天子上请辞表。天子无法,厚加犒赏,还亲身在御书房召见了他。天子说,大汉国恰是用人之际,先生却不能在朝着力,实在太遗憾了。许劭感天子之恩,拜伏于地,泪流满面,“臣不能再见陛下,内心非常哀思。臣恳请陛下为了大汉之社稷,务必保重龙体,务必务必。”
许劭站起来,看着何颙急仓促的背影,俄然喊道:“伯求……”
何颙眼露惊惧之色,半晌无语。许劭行事,每一步皆有深意。此时北疆战局险恶,雁门关岌岌可危,晋阳极其伤害,他这个时候去晋阳,明显不是为了和蔡邕切磋《易》学题目,而是另有目标。他莫非去晋阳避祸?但目前北疆的战事没有任何转机,即便雁门关守住了,北疆的边郡也丢掉了大半,镇北将军除了竭力支撑以外,已经没有任何才气举兵南下了,天子如果没有镇北将军的军队做后盾,他拿甚么来对于大将军?莫非就凭阿谁还在筹建当中的西园军?
天子不管北疆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救灾,中原地区稀有百万灾黎,一个措置不好,立即就是连番兵变,到了当时,不要说北疆了,就是本身的江山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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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进关内?”天子指着舆图上的雁门关,瞪眼皇甫嵩,“把鲜卑人放进雁门关?这是徐荣说的还是你说的?”
天子一愣。公主北上?许劭这话是甚么意义?我要听的事是公主将来的运气,他如何扯到北上的事了?为甚么要北上?莫非……天子越想内心越是沉重,他冷静地看着许劭膜拜拜别,竟然再没有说出一句话。
何颙内心透亮,大笑道:“子将兄,我顿时要到西凉去,你离京时我就不送了,你我兄弟后会有期。”说完再次拱手,意气风发的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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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这些权力都是我给他的,你们今后不要再说了。”天子挥手说道,“击败鲜卑人乃是甲等大事,随他如何干吧。李爱卿的部下和李爱卿一样,都是一个脾气,都不听话,等打赢了这一战,朕再责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