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览摸不清长安局势,也不晓得行台的真正企图,不敢冒然进京。几天后,文丑到了昌邑,催促高览启程。高览哭丧着脸,大吐苦水,“兄弟啊,我现在怎敢进京?这案子如何审?”文丑也是一筹莫展,“这刀砍下去就收不住了。你最好先问问大将军,听听他的定见。”
高览到了洛阳,河南尹钟繇把黄猗联手荆州人刺杀李玮的事说了一下,“现在黄猗谋逆的事已经铁板钉钉,张辽三番两次奏请天子,要求两案并审。看模样长安要血流成河了。”
蒲月上,高览奏请天子,要请丞相大人到廷尉府问话。天子准奏。
案子越来越大,案情越来越庞大,牵涉的大臣越来越多,牵涉的门阀世家、商贾富豪也越来越多,廷尉府大牢一时人满为患,朝野高低错愕不安,而朝廷诸府完整堕入了瘫痪。
站在波澜滚滚的黄河边上,想起二十多年来的奋战,想起伤痕累累的大将军和惨死在南阳的三万将士,高览忍不住泪如雨下。
四月中,高览达到长安。他一起上都在期盼着大将军的手札,但大将军没有只言片字。大将军的沉默让高览感到愈发的哀思和痛苦,或许大将军站在龙山忠烈台上,望着一座座豪杰的坟茔,也和本身一样流下了悲伤而绝望的泪水。
高览告别了杨彪,内心充满了气愤和哀痛。
郑宝等人拜别以后,小天子气得面红耳赤,连声怒骂,“当即下旨,把袁耀抓起来,把黄猗、荀正等人都给我抓起来,交给廷尉府严加审判,务必把南阳惨败的本相弄个水落石出。”
玉石、王当召见了郑宝、黄邵、保曼等人,郑宝感觉本身很委曲,把前次南阳大败的前前后后全数说了一遍,“袁耀带着我们退到武关后,说要诛奸佞清君侧,要杀进长安,并且承诺说,只要做做姿势便可,不会出事。袁耀是雄师统帅,和大将军的干系又非同普通,我们当然信赖袁耀了,谁知这大旗一举就上了贼船,再也下不来了。现在他和黄猗在长安清闲安闲,我们却背上了背叛的罪名远逃襄阳,我们冤啊。”
丞相李玮、太尉张燕、司隶校尉张辽抽调了一百多名掾属进驻廷尉府,帮忙高览审判此案。
王当瞪着眼睛,指着蒋济痛斥道:“你是袁耀的故吏,你应当主动躲避。你现在这么说,较着就有包庇之意。我要上奏弹劾你。”
高览请教钟繇,咨询措置之道。钟繇把比来长安、行台产生的事细心说了一下,侧重提到了儒学改进,“儒学改进看上去是打击经文学派,是丞相大人企图节制朝政的一种手腕,但实在真正的目标是夺晋阳之权,不管是长安还是行台,都在主动谋夺大将军和长公主的权益,而此案的发作,刚好给了长安和行台篡夺晋阳权益的借口,以是……”
三月下,南阳。
太仆卿崔琰奉旨躲避,被禁府邸。袁耀、黄猗被夺职,羁押廷尉府。崔均、崔烈、袁涣、袁霸等大臣是以事而奉旨躲避,不答应他们操纵本身的权力干与和影响此案的审理。
李秀风尘仆仆地赶到南阳火线,她给小天子带来了欢愉,也给小天子带来了运气。叛逃襄阳的郑宝、黄邵、保曼派人奥妙联络王当,请王当在天子面前代为讨情,筹算阵前背叛。
蒲月下,太傅刘和、太尉张燕、尚书令田畴、行台尚书令傅干急赴晋阳,要求长公主和大将军出面挽救危局。
高览再审崔琰、袁耀,两人不约而同地把锋芒指向了李玮、陈好、余鹏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