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都尉在信中说,除了女人和小孩,没有活着的,全数被他们杀了。造反了,大人,李中郎造反了。”崔巍随即把手上的一卷竹简交给陶谦,“这是鲍大人的手札,请大人过目。”
“大人,李中郎反了。”
张温渐渐地吁了一口气,说道:“事已至此,说甚么都迟了。恭祖说得对,这是个机遇,或许我们能趁机扳倒奸阉。”
盖勋吓了一跳,猛地站起来,问道:“长安出了甚么事?”
“现在他做到了。他的铁骑正在内里大肆追捕,肆无顾忌,而我们却被他逼得进退维谷,走投无路。”盖勋捉着长须,恨恨地说道,“现在木已成舟,大师都被他捆在了一根绳索上,想不陪着他干都不可了。”
“李中郎的目标,不过就是操纵手中把握的证据,让太尉大人和陛下没法治他的罪,并以次来威胁朝中奸阉没法谗言谗谄他。他的这个设法无可指责,他这么做也是自救的独一前程。但他对朝廷的事情一无所知,底子不晓得因为他的打动,再此揭开了官僚世族和奸阉之间的冲突。”
“他把祸事闯得太大了,他杀左昌,攻青坞,肆无顾忌地抄查财产,他已经把奸阉完完整全地激愤了,他把我们全数逼上了死路。”
“慢……”盖勋俄然出言禁止道。
“扶风郡都尉鲍鸿来书,说李中郎反了。”崔巍严峻地说道,“昨天下午,李中郎的部下军司马赵云和文丑俄然率军攻打茂陵四周的青坞。”
桑羊痛斥道:“不要胡说。如何回事?”
“有人调查过。”盖勋说道:“边章没有背叛前,曾经对我说过这个青坞。这个青坞固然是舞阳王的财产,但和程球有很大的干系。老边说,他调查过,这个青坞连同四周的地步之前都是大将军窦武的财产。窦武因罪被杀后,此处被卖,前后经手多人,但最后买下此处的人不是舞阳王,而是中常侍张让的弟弟张炝,出面办这事的就是程球,钱也是他出的。”
“听快骑说还在长安,正在带人到处抄家。”
陶谦笑道:“阿谁军司马拿着中郎将大人的令牌在履行公事,谁敢禁止?除非不想活了。”
陶谦接过来,悄悄放到张温的案几上。
桑羊沉吟好久,小声说道:“大人是不是应当要慎重一点?”
“不管如何说,我还是要让皇上晓得,此次事情是李中郎为了西凉肃贪而引发,不是我蓄意为之,我也没有甚么不成告人的目标。”
“这个痴人方才从冀州来,甚么事都不晓得,不然,你就是给他天大的胆量,他也不敢公开攻打当明天子皇叔的坞堡。李中郎既然派人打青坞,必然有证据。如果这个坞堡一向都是程球藏匿财帛的处所,说不定李中郎就能找到程球和西凉官僚贿赂奸阉的证据。那样的话,情势就对我们非常无益了。”
盖勋缓缓坐下,浓眉舒展,一时候感受手足无措,竟然找不到应对之法。事情就产生在长安城里,朝廷一旦究查下来,本身身为京兆尹,难辞其咎。固然左昌罪大恶极,死不足辜,但不经审判,不上奏天子,李中郎就把他们全数杀了,实在过分度了。
“元固,你和大将军干系不错,大将军的手札,就由你来写。”
张温脑筋一炸,顿时感觉天晕地转,眼冒金花,身材不听使唤的就要倒下去。他仓猝顺势趴倒案几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