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国连连点头。“陛下所言甚是。梁啸才高而善战，若为大臣，能够帮手陛下乃至圣朝。若为野人，则不免为人所惑，成为国度的隐患。不过……”韩安国俄然愣住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天子。天子被他看得心虚，粉饰地强笑了两声，韩安国又说道：“梁啸为人粗鄙而少礼，多有冲犯陛下之处，现在又自处怀疑之地，恐怕是不敢返来的。”
“天下的王多了，有甚么好大惊小怪的？”刘陵不屑一顾。“文姬，你不会也像那些井底之蜗一样，只把目光范围于大汉吧？那些蛮夷能称王，你阿兄为甚么不能称王？”
“你该去一趟希腊了。”东方朔开门见山。
“不敢返来？”天子咀嚼着韩安国的话，垂垂明白了韩安国的意义，内心涌起一阵愤怒。他当然明白韩安国在说甚么，不过是张汤案的停顿。
“王爵？”梁啸哭笑不得。他晓得东方朔赶来必定没小事，但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封王如许的大事。异姓封王这可不是甚么小事。自从长沙靖王归天，大汉已经没有异姓王了。
韩安国又问道：“陛下但愿冠军侯闲云野鹤，悠游八极，还是但愿他回长安帮手陛下？”
“我去希腊，你去哪儿？”
梁啸想了想。“你都想好了吧？既然如此，为甚么不派人送个信，非得本身亲身赶来？”
梁郁面前一亮。“当真？”
“只要我儿将来能够裂土分封，做一个清闲安闲的贵爵，我又有甚么好担忧的。”刘陵柳眉轻挑，嘴角带笑。“文姬，我为了你阿兄刻苦，你阿兄会忘了我，会虐待我的孩子吗？”
“你没有孩子，以是不会有如许的设法。等你有了孩子，你就不会感觉奇特了。”刘陵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散去，多了几分无法。“不这么想又能如何办，你觉得你阿兄回长安来，我就能自在了。既然都是不自在，又何必拉着他。庄子云：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这长安城就是一个大囚笼，让人喘不上气来啊。我不但不但愿你阿兄返来，如果有能够，我也想分开，哪怕是回庐山，也比在这儿舒畅。”
刘陵斜睨了梁郁半晌，再次笑出声来。梁郁神采微红，却毫不畏缩。她拉起刘陵的手，悄悄拍了拍。“嫂嫂，我是说真的。在长安住得久了，的确没甚么意义。”
“朕再想想。”天子摆了摆手，拂袖而去。
这就是天子一向拖着这件事没办的启事。张汤死不敷惜，但是这个常例不能开，不然他就成了傀儡。
梁郁吓了一跳。“阿兄要称王？”
梁郁轻叹一声，迈步进了屋，站在刘陵身后，目光超出刘陵的肩头，看了一眼刘陵写的东西，轻声笑道：“嫂嫂这是想阿兄了，写家书？”
张汤关在廷尉狱里已经将近两年时候，但两次秋决，天子都反对了廷尉寺的定见。窦婴印行报纸，让天下士人会商法治的好坏，不过是想借助民意，对法家停止清理。张汤不但要死，并且要死得清清楚楚，不能一死了之。用窦婴的话说，要让统统的廷尉都像张释之一样，依法行事。
来见天子之前，韩安国已经几次衡量过利弊，现在见天子发问，他立即说道：“陛下感觉冠军侯最有能够采纳哪种行动？是自主为王，还是自免归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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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两年，现在怕是要见分晓了。天子看着俯身拱手的韩安国，心中涌起一阵哀思。窦婴这个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老臣要限定君权，韩安国这个百官之首的丞相也要限定君权，他们和梁啸表里勾搭，想逼朝廷就范，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