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歌轻笑，“你可不像买卖人。”
“你必放内心迷惑，不是小偷还会偷东西？二哥有一个好朋友，是很着名的妙手空空儿，他是好人，不是好人。他为了吃我做的菜，教了我他的本领。不过他和我吹嘘说，如果他说本身是天下第二，就绝对不敢有人说天下第一，可我的钱被人偷了，我一点都没有发觉。今后见了他，必然要劈面嘲笑他一番，牛皮吹破天！”云歌说着，噘嘴笑起来。
云歌迷惑地看向孟珏，孟珏的视野从她的脸上掠过，“刚开端的确有些吃惊，可细心一想你的言行举止，就晓得你出身敷裕之家。”
小二愣了半晌，才上前号召，没有问他们，就把他们领到了最好的位置，“客长想吃点甚么？”
三人正在说话，昨日被许平君揪着耳朵骂的少年，旋风普通冲进店堂，袖子带血，脸上犹有泪痕：“许姐姐，许姐姐，了不得了！我们打死了人，大哥被官府抓走了！”
许平君自顾回身走了，底子没有理睬云歌的题目。
“我？我……我算是来玩的吧！不过现在我已经分文没有，玩不起了。我想先赚点钱再说。”
店东深深作了一个揖：“失敬，失敬！女人竟是此中妙手。嫦娥舞月，仓促间，我们还勉强做得，可三潭映月却实在做不了。”
“那就好！嗯……太费事的不好做，只能尽量简朴一点！先来一份三潭映月润喉，再上一份周公吐哺，一份嫦娥舞月，最后要一壶黄金甲解腥。”
“不是。”
孟珏笑着反问：“你来长安做甚么？”
云歌侧头一看，竟是许平君，她正扛着一大罐酒走过桌旁。
别的一个小二捧着白玉盘，其上鳝鱼整看如女子广袖，单看如袖子舞动时的水纹，说不尽的袅娜风骚。
云歌愣了一瞬，朝许平君笑：“多谢。”
店东笑得整张脸发着光：“本店新聘大厨，一日只为一个主顾做菜，本日名额已完，各位明日请早！”
阿谁大哥的厨子大大瞅了眼孟珏，仿佛对孟珏一个看着很有钱的大男人，竟然还要让身边水葱般的云歌出来挣钱非常不满，孟珏只能苦笑。
冬瓜内里雕镂着“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图，瓜皮的绿为底，瓜肉的白为图，绿白二色相映，精彩得像艺术品而非一道菜。
菜肴过处，香气浮动，世人都啧啧称叹。
云歌抿唇而笑：“三潭映月，取塞外伊逊之水，济南趵突之水，燕北玉泉之水，清煮长安城外珍珠泉中的玉轮鱼，小火炖熬，直到鱼肉尽化于汤中，拿纱过滤去残渣，只留已成乳红色的汤，最后用浸过西塞山川的桃花花瓣和沙盐调味。嫦娥舞月，选用小嫩的笔杆青，就是青鳝了，因为长度必然不能比一管笔长，也不能比一管笔短，以是又称笔杆青。取其脊背肉，在油锅内旺火烹制，配以二十四味调料，出锅后光彩乌亮，纯嫩爽口，香气浓烈，最后盛入白玉盘，盘要如满月，因为鳝脊颀长，蜿蜒此中，好似嫦娥伸展广袖，故名嫦娥舞月。”
云歌走了两步，俄然回身，不料正对上孟珏盯着她背影的眼睛，那边面似有锐光，一闪而过，她怔了一下，笑着说：“我叫云歌，白云的云，歌声的歌，玉中之王，现在我们真恰是朋友了。”
云歌笑指了指孟珏：“我的衣服是他给我买的，我还欠着他的钱呢！不如我本日先做嫦娥舞月和周公吐哺，店东若感觉我做得还能吃，那就留下我，如不可，我们就用饭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