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珏盯向霍成君,眼中有细碎的寒芒,“你非要如此吗?”
关押云歌的屋子制作得非常隐蔽。借助山壁粉饰,一半隐在假山中,一半藏在地下,除了一道门和内里的构造相通,连窗户都没有。云歌躺在榻上,面朝墙壁,仿佛在睡觉。
霍光微浅笑着,盯着孟珏说:“挟制朝廷命官但是极刑。”
求你!求你!求你留下我的孩子!
“不晓得孟大人找老夫所为何事?”
孟珏淡淡地笑着说:“何必那么费事?关中匈奴还未退兵,乌孙的大半国土已失,既然霍蜜斯会做皇后,有些事情,晓得不如假装不晓得。”他已经用许平君互换了秦大人,固然刘询说过只要孩子没了,就不会再伤害云歌,可他实不敢再让云歌落回刘询手中。
她心中莫名的一暖,好似孤身一人,跋涉缥缈寒山中,于乌黑中乍见灯火人家,一向无所凭依的心竟有了几分安稳。
霍成君找了块帕子,端起药罐,将药缓缓倒入一个玉碗中。她倒药时,侧头而笑,神情冷然中透出几分娇媚,“我一向觉得你是个偶然的人,云歌充其量不过是多得了你几分眷顾,不过没想到……你若真偶然,我倒认了,但是竟然不是。不过故意也好,你故意,我才气让你悲伤。”
孟珏向云歌渐渐走去。
孟珏躲开了她的视野,面庞安静地去端药碗。
霍光感喟着说:“是啊!真是不幸,陛下刚赦免了他们的极刑,没想到老天竟然不肯让他们活。” 孟珏又道:“另有一件事情,不晓得霍大人传闻了吗?秦大人昨日下午去死牢宣读完审决后,听闻来拜访过霍大人,可他从霍府出来后就失了踪。”
“一碗药已经在这里了,那杯酒呢?”
霍光眼皮子猛地跳了几跳,脸上的浅笑变得生硬。
霍成君看到孟珏的模样,气冲脑门,嘲笑了两声,语声轻柔地对云歌说:“你晓得案上的药是甚么?是孟珏亲手开的方剂,亲手熬制的打胎药。”
霍光对孟珏的脾气真是又赏识又顾忌,闻言不由大笑起来,“我会把云歌这个烫手山芋还给陛下,你去找陛下要人吧!”杀皇子的罪 名,没有人担待得起。刘询想撤除孩子,还是费事他亲身脱手吧!
小丫头端着药罐出去,放到霍成君面前,“蜜斯,药煎好了。”又当即悄悄退下。
霍光端起桌上的茶渐渐啜着。云歌竟一向在刘询手中,他为甚么会放了云歌?又为甚么会这么“刚巧”地被霍云抓住?云歌有身孕的动静,刘询究竟晓得不晓得?
孟珏先深深行了一礼,“霍大人,听闻昨日早晨,长安城东南的死牢失火,牢犯全数被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