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列的窦齐看着这个昔日的部属,目光中仿佛略有躲闪,只是仓促扫了一眼后,便回身向着主位上的左谷蠡王行了一礼:
“带下去先关押起来。”左谷蠡王仿佛并不急于对其劝降或处斩,在令侍卫将范羌押出大帐后,又看了窦齐一眼。
众首级细细打量着此人,这被木朵那称作汉军信使的家伙身上,固然面庞酷似汉人面貌,但却能说一口流利的匈奴话,并且气质上也几近完整找不到汉军一员的模样,不管如何看,倒真的都像是个怯懦怕事的西域商贩罢了。
正在一众头领大多偏向于信赖范羌的说辞、反倒对木朵那的判定与用心加以测度之际,木朵那却甚么也没有解释,反而令部下取出去几十支混乱的残破竹简,看那模样,仿佛本来应是串起的完整信简,但不知为何,已经是破褴褛烂的模样,大部分处所都被烧毁了。
“哈哈哈哈。。。”
看着一脸不解的两人,左谷蠡王随即从怀里取出了一封羊皮信,递给了二人,同时嘲笑道:“本王有如此判定,天然有其事理。你们看一下吧,这是单于令快马从漠北王庭连夜送来的。刘庄那小子,仿佛已病入膏肓,哼哼,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而此时,主位上的左谷蠡王却仿佛对那呈上来的军功册很感兴趣,细心翻看了一番后,微微一笑,然后昂首凝睇着面前一口咬死、死不承认的范羌,还是未曾开口。而左谷蠡王面庞间那不慌不忙、带有几分邪魅的笑意,直看得背后早已被盗汗湿透的范羌内心发毛,但大要上还是强作平静,抱着一线但愿,试图蒙混过关。
“哼,油嘴滑舌的家伙,耿恭倒是挑了个好信使。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狡赖多久!”木朵那嘲笑一声,又令部下拿出了另一样东西,呈到了左谷蠡王的桌案前,“这份藏于你行李包裹中的金浦城汉军的军功册,想必当时你没时候来得及烧毁,又当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