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姐姐谈笑罢了。”陈娇没有接话,笑着指一下最后的盒子问道,“这又是甚么好东西?”
诸侯徙国乃是牵动朝局的大事,也是加固君权的首要手腕,刘彻之以是与王臧、董仲舒等近臣密议却并不发宣启事就在于他还没有比及合适的机会,但是这个动静的泄漏却将他推向了非常被动的境地。
陈娇坐在主位上平视着流光如练的两匹素锦,只看那光芒就知绝非平常织物可比,点头浅笑算作对窦竟夕的感激。
行过大礼陈娇请窦竟夕入坐,窦竟夕在三次推让后才落座下首,非常恪守礼法。
“多谢娘娘犒赏,甘泉宫已经比长安城里风凉多了,还是陛下对娘娘恩宠有嘉。”窦竟夕笑的很端庄,“娘娘的气色比之前好了太多了。”
“算不上完整好了,倒是比之前强。”陈娇不着陈迹的换了话题,“江都国郡夏季里也像长安一样酷热吗?”
窦竟夕因为生养次子需求疗养以是比刘非晚到长安,她入京的时候陈娇和刘彻刚迁到甘泉宫,当时刘非带她来拜见过天子和皇后,当时陈娇身材还不是太好,只是仓促见面说了几句场面话罢了,这一次才是窦竟夕特地来甘泉宫看望陈娇的。
朝政如此刘彻底子就没故意机顾忌其他,陈娇固然豪情与他有些分歧,但他们是举过皆知的伉俪,他们的好处同在,刘彻若落空了世家诸侯的支撑陈娇也没甚么好处,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向外界保持沉默,既不让人从她的言行中看出堂邑侯府的态度也没法捉摸天子的策令。
陈娇用力扇了扇手中的扇子,心说总算来了。
“娘娘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来了。先前来拜见娘娘,您说臣妾那件衣裳的领口做的精美,就是镶了碎洛石,实在这石头在江都也平常,只是织绣镶嵌的工艺费事些,娘娘如果喜好,臣妾带了几个巧手的织娘一并送给娘娘,只把这一颗大的碾碎成晶片便可利用了。”
窗外的蝉声此起彼伏声声不竭,陈娇跪坐在软丝的席位上,手中拿着纨素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她才小产两个多月,房中不能用冰,只得走到那里都带着执扇侍女,恰好傲岸的陈娇又不喜好别人近身,那些侍女不远不近的悄悄扇着团扇对她来讲真是杯水车薪。
“不比甘泉宫,不过比长安城倒要好一些。”窦竟夕轻笑,但见陈娇双颊发红,额上微有汗液,眼眸一转道,“娘娘这里不消冰我倒是有些热了,臣妾带了几样礼品给娘娘,算不得是甚么上好的东西,在这里翻开怕招人笑话,娘娘权当是臣妾的姐妹情意,请移驾到阁房,让臣妾揭示给娘娘看看可好?”
窦竟夕亲身避席起家翻开了前两只礼盒:“这些都是江都本地的能工巧匠织就的冰丝素锦,轻软非常,比不得淮南绸的富丽功法,胜在手感绝佳,江都偏僻娘娘看着喜好就留下,不喜好赏人也就是了。”
陈娇对窦竟夕之前为她得救的一席话就心中生出一丝惊奇,在她的印象里窦竟夕是最守礼的大师闺秀风采,现在竟也学的长袖善舞了,现在看来真是越来越有一个王后的风采了。
窦竟夕见陈娇喜好赶紧献宝一样翻开了第三只礼盒,比起装素锦的礼盒这只盒子就小很多,内里盛着三只鸽子蛋大细姨辰一样刺眼的白水晶,即便是见惯了各种宝石的陈娇都不由凝眸辩白了一下,用手拿起一颗看了看才道:“是洛水石,这么大的尺寸不好找,难为姐姐送了相仿的三颗给我。”
她与临江王刘非也算得上自小了解,交谊深厚,刘非少年封王迎娶窦竟夕后就去了封国,以是陈娇与她这个表姐也有七八年未曾见面了。影象中窦竟夕性子暖和为人却很萧洒,仿佛和统统人都处得来,少时与陈娇也算是一对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