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就听到了吧,都是为你们好。”太皇太后的声音很低,闭着眼睛也不肯多说。
柳生青镜亦无多言,躬身抱拳道:“柳生青镜不敢,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哀家活到这个年龄也算是有福了,不过偶然候想想也是一件悲惨的事儿,你说是不是?”太皇太后咳了两声感喟道,“不要说文天子,就是我的启儿和武儿都先一步离哀家而去,作为一个女人,死了丈夫死了儿子,你说哀家另有甚么呀,恩?”
“皇后娘娘,传闻您来了,太皇太后请您出来。”
听了柳生青镜的话陈娇也不再提楚服,放下茶著对他浅笑道:“本宫明白了,有劳你,本宫会尽快安排你与陛下见面,预祝柳生官运亨通,广扬道术。”
躺在榻上的太皇太后声音更加干涩,喉管里的杂音也越来越多,但她还是对峙着对陈娇说道,“哀家年青的时候,在代国,也曾像你这独得代王宠幸,但明里风景无穷,公开里却要防着这个防着阿谁,这么多心机身子又如何能养得住龙嗣。作为皇后,你该劝劝彻儿,除了椒房殿后宫中的其他女人也需求他,你要给她们一条活路。阿娇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困兽犹斗的事理你该明白,就算你身再正,彻儿再疼你,害你的人多了,你也不免掉入圈套。”
陈娇抬开端,正看到身着浅显蓝色道袍的柳生青镜入殿,在长案前双膝跪地行大礼叩首道:“柳生青镜多谢娘娘大恩,谢娘娘为彼苍观正名。”
“楚服。”陈娇神态雍容的捻着一只牡丹徐行上前道,“起来,本宫有话对你说。”
陈娇点点头,小寒会心朗声道:“娘娘请诸位抬开端来,报上姓名。”
楚服本觉得当日在椒房殿她没给皇后留下甚么印象,没想到皇后本日竟亲身面见她,她天然大喜过望,立即叩首道,“娘娘叮咛楚服无有不从。”
陈娇微微点头,没有再说别的话,看向一旁的另一名巫女又问了几句话。
太皇太后说到厥后声音更加悲戚,陈娇听着她的话眉心也不由的微微蹙起来。
楚服是甚么样的人陈娇最清楚。宿世楚服是陈娇的亲信,她善于各种祈福驱鬼的术法,曾在陈娇身边忠心不二的服侍了很多年,但也就是因为她与楚服的过于密切无间才给了别人诬告她的借口。宿世的巫蛊之祸证明楚服会给陈娇带来没顶之灾这话绝对不假,柳生青镜年纪悄悄能看得出这些申明他绝非平常之辈,陈娇将他留下来的目标也就是向摸索一下他的本领。
明丽的春光透太小窗照在小书房的长案上,陈娇坐在案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面,仿佛有些走神。
“柳生,你起来吧。”陈娇说,“你的事是本宫之前欠你的,你不必谢我。本宫本日让你来是想问问你,今后有甚么筹算。”
这天下午陈娇刚入长命殿就见薄太后走出来,见到她赶紧招手唤她过来。
“实在孙儿万分光荣听到了您的嘱托,也就此来向祖母太皇太后表白心迹,朕对阿娇是至心真意的,请您放心,朕今后不管何时都会护着她。”
陈娇垂着视线脱手倒了一杯蜜浆渐渐啜饮起来,涓滴没有半分惊奇,半晌后她才道:“柳生这话如何说?”
不过他们自幼相处伉俪情深,他多少还是体味陈娇的,陈娇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对她实心实意的好,太皇太后句句为她着想她内心必定过意不去,回绝太皇太后的意义必然让她非常煎熬。以是如果他现在不出去处太皇太后表白对陈娇的情意,陈娇和太皇太后都不会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