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最多两日。”梅远尘轻声回道,说完,从腰袋中取出了一个五两的银锭放在掌堂案上,“无需找钱了,把我交代的物事备好便行。”
“哥,瞧他的模样像是受了重伤,要不要趁机杀了他?”黄衣男人低声道,“我们此行所谋,如果叫他晓得半点,那但是遗祸无穷啊!”
他力量刚复,话说得甚是迟缓,听得掌柜笑得有些僵了,见他没有再说的意义,乃回道:“好嘞,都给公子记下了。叨教两位高朋是要住几日啊?”
由雷州船埠一起行来,倒也路过了几家堆栈,不过刚才那些堆栈看起来要么太小,要么太旧,二人皆偶然立足去问。
蓝衣男人努眼看向梅远尘、云晓漾二人所立之处,点了点头,回道:“想来不会错了。诸葛星斗他们带他去过几次北国食肆,且我曾与他一起押送了一批犯人去先前的颌王府。他长高了一些,肥胖了一些,但该当不会错的,就是瑞临天子的义弟,前安咸盐政司梅思源的儿子梅远尘。”
雷州的地理,水陆交代成凹形,雷州船埠便在那凹口正中。
算上此次,自船埠到此处,他已歇了五次。云晓漾在一旁看着,双眼当中隐露担忧。
舳舻是一种古制方船,四平八稳,寄意水航平泰,事事顺利,也是雷州最大那家堆栈的名字,出了雷州船埠,行不过三里便至。
原地安息了半刻钟,梅远尘始垂垂答复了些体力。
是,云晓漾很不幸他。
云晓漾踏出了一步,原想扶他一把,毕竟还是没有,只是从袖袋中取出了一方锦帕递了畴昔。
面前的是一个资质高绝,才调横溢,而又令人生怜的世家公子。
梅远尘苦笑一声,答道:“我这伤,你也清楚,一时半会儿那里好得了。还不至于这般娇贵,走罢!外边冷,累女人陪我受冻了,远尘实在好生过意不去。”
说完,提起剑,缓缓朝舳舻堆栈行去。
二来,云晓漾想,梅远尘身材亏弱,行路艰巨,还是住得温馨些,歇息好了赶路总要多些力量。
“掌柜,劳烦给我们两间甲字号的客房。”梅远尘行到掌堂处,谓八字胡掌柜道。
“喀喀!喀喀!”
“我们并不焦急赶路,如果胸口还感觉痛,便再歇歇。”
刚一歇下,梅远尘便又开端咳嗽了。
“一方帕子罢了,有甚么紧急的,你流血的模样瞧着可有些吓人,快些擦了罢。”云晓漾又把锦帕递近了些,冷声谓他道。
咳完以后,脑中还是“嗡嗡”地响个不断,面前的人影也有些闲逛,令梅远尘不敢等闲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