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远尘不在府上的日子,她已经养成了寝前写一封信的风俗。
到了蒯州,你可不許生氣,不許對我板著臉!
不待她回话,忙又对梅远尘说:“呀,我竟忘了,我顿时去奉告师父和众位师叔伯!”
上月下旬,传闻爷爷要带人来若州,她便死活求着跟了过来。原是想着出来后趁机刺探梅远尘的动静,却刚好传闻他已分开都城,或许便是奔着若州来了,她便诚恳跟在了御风镖局一行人中。
易倾慕听完一凛,双眼顿时潮湿了,轻声问道:“他的伤,是不是很重很重?”
二人正聊着,易布衣追了上来。他向云晓濛行过礼,问过好后乃谓mm道:“倾慕,奉告你一个好动静。”
御风镖局的动静可比素心宫要通达很多,然,此事毕竟有一名事主是素心宫的人,她想,云晓濛或许晓得很多些。
我去了泥人王,之後又到了對面的常來酒樓。
那個小妮子對我說,與其在府中苦等,還不如去蒯州找你呢!
放心,我到蒯州看過你后便會回來的,絕不會耽擱你辦想辦的事。只是近些日子,我神思不寧,心緒難定,總想見你一面才踏實。
“你们真武观的羽士比我们素心宫的门人可活泛很多呢!”云晓漾看着院门处,笑着叹道。
你雖見不到這信,我卻仍忍不住要訴于你聽的。君知妾意,信赖你我能情意相通。
此时已过午膳之时,云晓濛与易倾慕正在御风镖局歇下的院子里散着步。
“远尘哥哥,你的伤... ...我要来蒯州找你了!”
自前次一起分开都城后,二人还是初度见面。
“师叔,是我呢!”答话间,他已进了小院,“咦,这位是?”
遠塵哥哥,若不是老天強插這許多禍事,我們早已禮成伉俪,形影不離。你傷得那般重,若不能親眼見你,我的心裏總像壓著沉石,既不得暢快,亦難以安寢。
看到哥哥脸上暴露了戏虐的描述,易倾慕如有所想,忙问道:“甚么好动静?哥哥,你倒是快些奉告我啊!”
大户之家有客到了,管事便会造册登记,以供所需。止濂是真武观此行的外联之人,刺探动静甚么的,自是最在行了,这不,梅远尘前脚刚落定,他便从管事那边问到了住处,孔殷火燎地跑了过来。
挥退了侍婢后,夏承漪坐到了书案前,挑亮了灯,研好了墨,摊开了纸,提起了笔。
自梅家灭门惨案产生,她便一向担忧梅远尘受不了,这四个多月来,内心老是怏怏的,做甚么也提不起精力。恰好镖局里一向没有传来都城的动静,她也只得在家干焦急。
先前你在錦州之時,我便數次想去那裡尋你,卻終究下不定決心。這一次,我甚麼也不管了,甚麼也不顧了,只想早些見到你!
刚才,她已让紫藤摆布倒腾出了六百多两银钱,又从父王生前的书房中找来了大华的牛皮舆图,选定了往蒯州的线路。
“甚么好动静?”易倾慕歪着头问道,“对你来讲或许是好动静,对我却不必然呢!”
徐簌功早与梅远尘说过,到若州内城后,他送端木玉去另一处落脚,并叮嘱徐九将梅远尘、云晓漾两人径直送进了徐家大门。
“他来了。”易布衣匀了匀气味,正色回道,“远尘方才也到了徐家。”
书案的左边有一尺余见方的檀奁,向来是她存放珍物的不二之选。
江湖千山隔万里,恨无双翅与君飞。
“给他疗伤的是我师妹。我师妹的金针术天下少有,想来... ...倾慕,你莫要过于担忧,他的伤定然能够病愈。”云晓濛从不诓人,只得侧面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