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合计,忽听上面传来一阵登登敲击之声,只似铁物敲击石板木梯,跟着那敲击之声顺着楼梯而上,来了两个膀粗身壮的男人,一人右手握着个布裹着的长条之物,若拐若枪般一起杵着而来;另一人背上负着个两尺多长的东西,也裹着粗布,看似沉重健壮――这两人都穿戴汉人衣衫,头上戴着毡帽,满脸丑恶凶悍,虽压打扮和这街上本地人普通无二,可那至尊宝只是一瞥,便发觉了两人绝非中土人士!
两人到的嘉兴之时不敢张扬,远远便收了神通丢掉马车,徒步进得城中,找家僻静之处的堆栈投宿。虽说怠倦,可两人犹记得前次义庄之事,便不歇息,径直来到那白莲教总坛地点之处,察看周遭景象,恐怕密宗俄然杀到。
蕃人回过甚来,见只是其间店小二,不由有些愤怒,口中道:“好个狗东西,你是在赶我么?”
那比丘僧倒一时愣了。RS
他二人丁袋颇丰,也就未几推让,点了其间最为驰名的花雕醉虾、宋嫂醋鱼、鸡丝火腿、加上几个随便小菜。凭栏居高,他二人如此一来,已把全部子城与南湖尽收眼底,不管那密宗从何而来,也是逃不过眼的。
看那子城当中信徒浩繁,香火富强,想那密宗比丘僧亦是不会现在前来发难,二人也就打叠起心机放心品这美食,间中也瞅着那子城,一餐吃下来倒也安然无事,所尽欢乐。
店小二堆着笑容将纸压着:“公子,请,请!”
“那好!店小二,笔墨服侍,本秀才本日便要以此南湖为题,吟诗纪念…”大喊小叫,只喊得那小二拿来了纸笔,然后又推说砚台不佳,宣纸不白,叫他再去买过――小二看在刚才那打赏银钱的份上,倒也极力相迎,对此二人倒是不怎地理睬了。
登城远眺,子城风采、南湖烟雨尽收眼底。
这醉仙楼虽是一酒坊,可在嘉兴倒是大大的驰名,只缘那李子美酒甜美如蜜,湖中鲈鱼鲜美滑嫩,菱角鲜甜多汁,醉仙楼在那湖边,美景好酒相佐,引得无数文人骚人在此诗兴大发,舞文弄墨,吟诗作赋,留下墨宝无数,成为一处雅地。
恐怕被他们看出马脚,这便扯大了喉咙,点头晃脑诵道:“南湖满满都是水,两旁青青草一堆;酒足饭饱醉仙楼,不怕菱角卖得贵!”“好诗,真好!”玉笙烟啪啪鼓掌,满脸都是崇拜敬佩之情,“快些写下来,莫要健忘了!”
此茶倒是极合二人情意,因而乎,至尊宝说要凭栏赏湖,便叫那小二退了,筹办商讨下一步何作何为…
闲暇之间,至尊宝俄然想起一事,问道:“烟儿,你说我们这般日夜不断的赶路,那比丘僧众能赶得上么?”“嗯?你这话是何意义?”玉笙烟不答反问:“你觉着他们来不了么?”
两人这般一唱一和,倒也像极了那酸儒蜜斯的模样,两男人听得鼓噪,朝二人看得一眼,不由得鼻子‘嗤’得一声满脸不屑,见那小二一时又不来号召,这便找了个远远的桌椅坐下,抬高嗓子小声提及话来――
“我和表妹在这里吟诗作对,那旁的不相干的家伙可真真碍眼,你看看…”
两人这一问一答固然小声,但至尊宝耳聪目明倒是听得非常逼真,别的不说,光是那生硬的汉话说出便泄了身份,想必便是那些比丘和尚――至此,贰心中也不由悄悄吃惊,没想到这些人公然来得极快,看来那神通神通一定就输给了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