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地一声脆响,剑光聚散,人影分开,明诚君向后退了一步,那人却仅退半步。
忽听琴弦轻响,一曲《乌夜啼》自东飘来,一个淡淡的声音道:“久闻明诚君乃宇量高致,儒雅风骚的江南名流,彻夜月明星璨,恰是对酒听琴时节,中间于此挥刀执剑,黩武穷兵,难道大煞风景?”
实在以聚豪阁眼下的气力,尽力反击,拿下秦家并无题目,只是大范围火拼必定丧失惨痛,江南新定,民气未服,一旦在北方战局受挫,必定导致不该有的颠簸,后院起火自是费事,拿下山西而不能守稳亦无任何意义。别的最担忧的就是百剑盟与秦家联手的题目,全面战役拖延日久,百剑盟闻风而至,两家合力,聚豪阁再强亦难抵敌,但只要直捣黄龙,先拿下秦浪川,余人自不敷虑,各分舵人等能够利诱之结之,山西自平,百剑盟欲救亦是不及。此次攻秦家用计奇袭而非以力并之,企图就在于此。
冰河插海,莺怨穷奇,这四大名剑,身为剑道方家的明诚君沈绿岂有不知。他更加晓得,此剑乃百剑盟九名大剑之一的东方彼苍剑统统。彼苍剑与其他几位名剑,在徐老剑客率领之下,于修剑堂中尽力精修研讨,相互帮助提携,切磋霸占疑问,发前人之未发,究剑道之极限,其成就超出人间俗手非以道里可计。
廖孤石侧目道:“我欠她丈夫一条命,另差帮一个忙。”
这时明诚君借助火光,才看清来敌的脸孔,只见面前这少年眉毛细平,眼睛很大,眸子里闪着亮光,黑得纯粹完整。鼻子不高,有些翘挺,小嘴轻抿着,乃至有点像女孩子。他的身量也不高,细细的颈子令人能够想像获得那埋没于蓝衫下的肥胖,但是别人站在那边,肩松,腰挺,就像一支标枪扎在地上,给人的感受是那么直,那么冷。
二人身在空中,明诚君锦衣如画,那人长衫澄蓝似水,仿佛两个尖端顶在一起的陀螺,煞是都雅。
少年道:“我廖孤石与百剑盟没有任何干系。”
明诚君心想先刺透秦逸再回挡来人,但是此敌速率太快,剑啸龙吟,明显绝非等闲,不得已弃下秦逸,大剑一挥,横扫而去!
那人身子一偏,避开大剑之锋,缠在剑身上的莺怨毒忽地一紧,向后甩去!借劲使招,一带之下便要将大剑夺下,明诚君仓猝化掌为爪,一探一扣,复握在剑首之上,脚尖点地,身子腾空腾起,缓慢扭转,剑尖如同一个钻头般向仇敌扭转刺去,那人手中莺怨毒仍缠在剑身,被这一绞紧了数分,孔殷不能解,又不能弃,只好随他同方向腾空跃起,扭转卸力。
剑中至毒,莫过莺怨,故而莺怨剑又称莺怨毒。
明诚君大剑一横,道:“老与不老,要看剑,不是看人。”
明诚君道:“那么中间因何来助秦家?”
明诚君已然看清,那不是水,而是剑!
明诚君其势先衰,身子一偏,足尖沾地,立即发力,刺向空中仍在扭转之敌,此时莺怨毒已然抖开,那人顺手一格,身子滑下,双足连环而出,直踢明诚君头顶!
明诚君心中发沉,一迟愣间莺怨毒已至剑格,目睹刺到手腕,明诚君心中暗叫:“糟!”如不放手,必受伤无疑,但是剑手失剑,便是奇耻大辱,他五指微微一放一退,复又收紧,握在剑柄末端的绿玉剑首之上,莺怨毒只差寸余,却伤他不到。明诚君喜形于色,心想这莺怨毒亦长七尺,在我大剑之上一缠,便显短些,一寸有一寸的妙处,这恰是我破敌良机!手一翻,掌心按在剑首之上,将大剑向前腾空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