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川哼了一声,道:“瞧瞧你常大哥的悟性!跟他好好学学!”
常思豪心知于志得这些人论工夫虽略在谷尝新莫如之下,但都是秦家数得着的硬手,而来敌竟能一招之下将他们兵刃击飞,功力之高可想而知。
常思豪发笑道:“爷爷说的是你轻敌之心不成取,你却偏去揪细枝末节。”
八月十五明月夜。
秦浪川见他这般模样,知是心中不平,待想再骂几句,勉强忍下,瞪了他两眼,再瞧见他挂那一身暗器,越看越是泄气,道:“你喜好玩弄那些构造簧巧之物,天生是匠人之资,尴尬大用!唉,小我脾气分歧,实也不能强求。”祁北山笑道:“少主还小呢,老太爷且莫早下断语。”秦浪川嘿了一声,也不再说。
陈胜一道:“只要能刺杀胜利,折在内里也无所谓。”
“哈哈哈,”秦浪川笑道:“本来是恒山派凉音、晴音两位师太驾到,秦某这厢有礼。”言讫拱手微躬。
“擒王之计!”世人听他所言,大有恍然之色,一个个都亮起了眼睛。
院外有衣衫挂风之声微响,却无步音,明显是轻功极佳的妙手。
忽听一声断喝,东西两墙以外各飞起一人,如同两只玄色大鸟向院中落来,墙边于志得等挥刀而上,那二人白手对白刃,指掌击到刀身,竟收回金石之音,锵锵几声,将几人长刀震得脱手而飞。
秦浪川笑道:“不错,敌势浩大,带多了人硬拼也是白白丧失,此次除我们几个,余者亦都是遴选出来的硬手,非论是混入军中刺杀还是夹道突袭,来去都更便利。别的也减少动静,免得江湖上的人趁虚而入,动咱的本舵。”
秦浪川晓得边塞不比平常,此时城门早闭。马队来至城外一小小村庄,便令大伙在此过夜一宵,明日再入城不迟。世人扣打门环,无一家出人回声,排闼而入,俱是空房,想来荒年又遭兵乱,农家都不知逃往那边去了。寻着一个大些的院子,秦浪川令二人牵马出去喂草,兼带巡哨,余人聚于院中生火,取干粮进食。
祁北山引开话题:“老太爷,彼极强我极弱,此次当如何克敌?”
秦绝响一手扶肘,一手托颌,作如有所思状道:“我们此来名之为国,实为保家。嘿嘿,提及来,也不算是亏蚀儿的买卖。”惹得世人一阵大笑。
常思豪立马高坡之上,极目望去,雄关如铁,壁垒森严,大同古城如同一个身披重铠的军人,温馨地沐浴着月光,夜色下的御河在黑沉沉的大地上化作一条亮带侧城而过,繁星点点,仿佛历代守边义士英魂的眼眸。
谷尝新缓道:“在十万军中取人道命满身而退,天下间恐怕也只要第一杀手才气做到。”秦绝响问:“第一杀手是谁?”谷尝新道:“他是杀手书院的仆人,世上没人晓得他的姓名,此人向不讲道理道义,但只要有充足的钱,就算要玉皇的脑袋,他也能摘来。”秦绝响嘲笑道:“摘玉皇的脑袋?我也能,弄几张年画,拿一把剪刀,要多少有多少,不管是财神爷、灶王爷还是太上老君,随便儿挑。”
门外再无声气。
秦浪川笑道:“小豪,知我心耶?说来听听。”
用餐已罢,各自歇息,常思豪卸鞍为座,坐在陈胜一身边。祁北山道:“这几年俺答没断了扰边,但是范围不大,此次既然敢直取大同,想来十万兵马的数字不会是虚。”秦绝响凑过来嗤地一笑:“他一个鞑子,能短长到哪去。”神情颇不觉得然。
闪念之际,雪战刀已出鞘,提气前冲,秦家其他几名妙手亦包抄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