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救我!”
此时窟顶窟壁尽已坍颓,碎石各处,两边四尊立佛毁了三尊,仅剩当中高大的释尊坐像和右边一尊立佛,阳光照在释迦牟尼脸上,扫尽阴霾,腾起一股生命的光辉。
常思豪明白,他令本身用奔雷刀杀对方,自是为了告慰祁北山在天之灵。
常思豪面上失容,他从未想像到过人脸竟能够狰狞如此!
岩佛应手而碎,无数重量可达数百斤的巨石块四散崩飞,仿佛盘古挥斧,方才破开了六合。
索南嘉措闭目思忖半晌,续道:“小僧之伤,深及百脉,恐怕十年难愈,想来便是立即果报,亦是动妄念之警,宜当自悟。两位执心难去,不免另有一场殛毙,于人于已,亦殊无好处,小僧愿以已微薄之力化去这场兵祸,不知两位可托得太小僧?”
本来常思豪的两道气劲无可化之,孔殷间索南嘉措这才将时轮劲逆运,岩佛腾空而来,反成他引泄劲力的工具。
索南嘉措笑道:“两位不知,俺答虽称雄于鞑靼,但各部族心不一,常有兵变,需求一个共同的信奉安民,方好统御,他曾派人入藏联络,欲将我教引入鞑靼,但有些事件始终难以谈妥,故而两边未能达成共鸣。小僧素知其心,不然噶举派和别的权势结合对抗我教,小僧又怎会想起寻求他的帮忙。小僧此去若在前提上赐与恰当让步,与他结成联盟,劝其退兵之事想也不难。”
索南嘉措疾步窜上!
索南嘉措一笑:“不错,小僧时轮劲逆转,不但将本身内力毁去大半,对身材伤害亦深,就算调节好了,将来寿命亦毫不会超越五十岁,光阴如露如电,多活二十年,少活二十年,别离不大,小僧亦不抵挡徒劳了,常施主便请脱手罢。”
常思豪深思这喇嘛自始至终说的无一句不是实话,此言亦当不虚,若真能如此,实比兵器相见好上百倍。
常思豪心想前者你将岩佛推出想砸索南嘉措,成果没砸死,反倒救了他,若有救他,他又怎会有翻过来救你的机遇?如此算来,你也确是本身救了本身。
颌首再思,如果任其自去,将行刺之事泄与俺答,此番擒王大计却又要成为泡影。
索南嘉措望着他,仿佛在看一件非常奇妙的事物,隔了好一会,说了声:“好。”从怀里取出一柄银鞘银柄镶满宝石的藏刀,走到秦浪川身前,躬身将刀柄递过:“入乡顺俗,小僧杀了尊友,依汉族民风当报以命,施主请脱手吧。”秦浪川愣了一愣,勉强抬手,呛地一声拔出刀子,冷道:“你别悔怨!”索南嘉措面带浅笑点了点头。秦浪川目光一煞,刀锋扬起,一道白光,直取其喉!
秦浪川怒道:“起码能畅我心,落个痛快!”
秦浪川身躯微晃,怒道:“老夫自救不能,却也不受人怜!”
白光忽地刹住。
索南嘉措悠然道:“佛乃觉者,亦不过是憬悟了的人,释加牟尼是人,岂有不死之理,施主之言,是对佛的曲解,这也难怪,佛法东传以来,在中原已与儒道相混,渐渐落空原样,唯藏地世代袭古,千年稳定,故而得以存真。别派僧侣修行以图成佛,摆脱当代的烦恼,身后归于寂灭,跳出六道循环,不再有生生世世,故曰得大摆脱。我派倒是将生前影象熔于元神以内,待转生以后,以密法开启影象之门,如此生生不息,世世活得明白。小僧是生是死辨别不大,施主嗔怒满怀,恨意填胸,执意行殛毙之事,欲至小僧于死地,空造恶业却于身何益?”
六合间忽又变得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