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答白须飘摆,安坐顿时,眼望城门侧熊熊燃烧的尸火山,面色冷峻不改,手指悄悄捻搓着缰绳。
常思豪道:“别倒了,给我!”两军士用盾牌挡着箭保护,另两个军士弓腰奋力将两只大木桶滚推过来,常思豪抠开桶眼把油往外放了一些,又在地上扯下一截尸身的衣袖用油浸了,顺桶眼塞出来一半,外垂一半,两手往下一插抠住边沿腰上叫力,乌丢一下将大桶托上垛口,单手扶住喝道:“拿火把!”
令下则行,鞑子工兵一拥冲上,在护城河边挖起河泥,城上弓弩齐发,射死射伤无数,俺答调三千弓手与之对射,一时箭势如织,风雨不透。
陈胜一有些吃惊:“此人不过是个鞑子,莫非轻功比你我还高?”
鞑子每日手抓牛羊肉为食,身上膻臭极浓,莫日根毕竟还是留下一个马脚。
大王子黄台吉道:“父亲,改道由南面或北面打击吧!”
陈胜一举火把照去,只见墙壁上模糊有一条淡淡的湿线。
三棱形的箭头间隔严总兵颈间皮肤仅剩三寸,黑黝黝乌中透亮。
常思豪昂首望望四周和天空,嘿地轻笑出声,心想这莫日根操纵最简朴的东西能做出如此奇妙设想,公然有些门道。
常思豪喊道:“还剩下多少油了!”
秦绝响坏笑着上前将那截衣袖扑灭,黄中带蓝的火焰立即伸展开来,常思豪手上悄悄一推,大木桶仿佛个火球般落下城头,顺着火坡一起滚下,在鞑子军中蓬地一声炸开了花,油星子带火乱窜,顿时数十人浑身皆着。秦绝响仿佛过年看烟花普通欢畅,按这体例把另一只桶扑灭也放了下去,又是一声爆响,城边仿佛亮起个小太阳。
秦绝响望着被烧得焦头烂额的敌兵,大笑道:“大哥,烧鞑子这玩意儿可真他妈过瘾哪!”
俺答对他的话恍若未闻,沉声道:“传我令,增兵掘土,掩火而上!”
脱手后即便没有透露目标也要立即转移本身的位置,这是暗害者的知识。
城西方向忽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常思豪凝神听去,应当是俺答的军队策动了守势。心知刚才这枝火箭必是莫日根给城外收回的信号,火药库的炸掉已给明军形成相称大的丧失,他发信引俺答策动夜袭,一方面可减轻守军对他的围捕压力,同时更可趁乱停止别的的粉碎活动,光是将领在批示战役时还要防备身后的暗害偷袭,就足令人头疼不已了。
常思豪弃箭纵身,掠下城头,脚尖沾地两个疾窜,已出去十丈不足,向北直追!
常思豪见四周并无异状,纵身下到巷内,将那张弓拾起,弓握柄处有四个三棱小坑,他将这四个小坑对比着,往倒插在地的箭尖上一对,立即明白:信号火箭并非莫日根手动发射,而是他在这做了一个延时装配,用四枝箭撑住弓体,石头压弦,底下侧面用涂了油以后燃着的一小截箭杆顶着,当箭杆烧透时石头一歪,弓弦一绷,火箭便即射出。但是这火箭是如何燃烧的呢?他目光落在条石上拴着的那段细绳上,拾起放鼻尖闻闻,有一股火药的味道,心想本来如此,这火箭也不过就是烟花的变种,烟花里有一种“拉炮”,便是一拉线扔出去便可引爆。
城头上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离着老远,就闻声秦绝响哈哈的大笑声,畅快而又猖獗,让人不寒而栗。
常思豪一笑:“好诡的家伙!看来没影子的外号可没白起,他轻功一定赶得上我们,但是脑筋可不白给!”
有军士回应:“两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