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斤的鹿角将寨栅砸出丈许长一个缺口,木桩木架散碎开来,常思豪率部随后径直突入!
忽听身后一人喝道:“我来助你!”转头一看,火光中现出一个庞大身形,本来是博日古德挥钺杀至,苏赫巴寿大喜,嫌马碍事,纵身落地,步下抡刀大杀。
鞑子们还未明白是如何回事,无数坛罐当头飞来,有的砸在头上,有的落地,蓬蓬破裂,浓烟大起。本来常思豪所率马队每人鞍后都挂着几个坛子,麻绳拴颈,草纸封口,内装毒药及硫磺引火之物,外留药稔,点着即扔,恰是秦绝响设想的毒烟罐。
俺答扶胸口观战,任钟金苦劝,仍纹丝不动,心想多年来本身率部交战,攻必克之取必得之,面对万马千军未曾动容,岂能在这百人突击小队面前挑选回避!何况本身乃是军中大旗,若一撤退,必将兵败山倾,导致全面性的毁灭。
钟金那日在城下吃过这毒烟的亏,晓得短长,仓猝喝道:“大师掩开口鼻,快撤!”
“轰——喀拉——”
二将并力与畜群对抗,仿佛巨瀑中两方顽石,将畜潮破出一道豁口,亲兵死侍随后赶来,插手战团,搏命顶上,牲口再急亦知畏死,侧身夺路疾奔,人字形向两边冲去,避开了铁卫中军。二将心中稍宽,却见火线一彪人马自畜群后如风掩至,为首一人速率极快,黑红面庞,眉如斜横宽剑,发似流墨飞云,身罩锁鳞轻甲,盘龙宝镜护心,掌中两柄长刀雪亮,胯上马仗主神威,亦自放肆,鬃尾皆炸,声如虎啸龙吟。
上千名红衣铁卫抖长枪一拥而上,常思豪左脚磕镫,马儿会心侧身变向,速率不减。长刀挥处,削断无数枪杆,人头断手齐飞在天,前面靠前的鞑子还未攻上便被鲜红血浆喷了一脸,不及擦拭,明军马队早疾突近前,铁蹄到处,将他们踏个**迸裂,骨断筋折!
苏赫巴寿心想这似叫甚么常思豪的黑小子前些日曾捐躯下城,炸掉尸堆,乃至大汗的夜袭无功而返,彻夜后营起火,又是他来拆台,恨得咬牙切齿,和博日古德互换了一下眼色,二人奋力冲杀向前。
二将乃是鞑靼人中最具威名的懦夫,向来只要他们去搏斗别人,哪见过本日触手即飞这等奇事?众亲兵觉得这黑小子是天神附体,尽皆吓得呆若木鸡。
俺答勒马安坐观战,看得清楚,暗赞此子之神勇,实属本身平生仅见,然其所率马队不过百余人罢了,这类小股分队仗着一股冲劲猛劲,来往抵触,勇不成当,但只要将其围定,阻住守势,自能轻松剿杀。心中算定,暗自嘲笑,单手一挥,身边又是千余铁卫吼啸压上。
常思豪借此点踩之力,腾空再跃,直取顿时俺答!目睹二人相距不过数丈,俄然中间一股劲风袭来,眼角余光一瞄,已瞥见索南嘉措挥掌向本身冲来,心想这藏僧功力废掉大半,看这一掌之威,明显这些日子规复很多,如果他将本身缠住,那俺答必逃无疑,身子疾坠间恰好见有一鞑子兵抡刀向本身劈来,当即一刀剁下此人手臂,同时飞起一脚,将这柄钢刀踢飞向前——
但见黑烟滚滚,顺风囊括而来,不及掩开口鼻者尽皆咳血立毙,俺答心中恼极,亦无体例,只得拨马西避,乌恩奇拔起帅旗,与钟金等随后紧跟。铁卫军疾冲出去半里多地,转头张望,常思豪并未追来,而是率部向东疾冲,他在前面冲杀开路,身后军士散开催动畜群,将毒烟罐一起掷扔,所过之处,留下道道烟墙,中毒者倒毙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