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刹时连毙五人,常思豪杀心大起,信心更增!
号角悠长,战鼓鸣响,弩手头领一声令下,万弩齐发,如连缀秋雨,直向程允锋一人射来!
常思豪低吼一声,悲鸥投海般杀入人潮!
“杀――――!”
程允锋只觉箭毒分散,浑身有力,任由着兵士们拖拽着逃向东门。
常思豪抹了一把溅在面上的热血,只觉腥味刺鼻,恶感一丝莫称呼心。他掂掂手中刀,骇惧之心去了大半,心忖这杀人仿佛比剔肉更轻易些,剔净一具尸身需百数十刀,而杀人,则只需一刀!
徐老军望着他闪烁着火光与仇恨的眸子,一丝说不清楚的豪情在眼中飞掠而过,扭头断喝一声道:“你照顾好本身吧!”言讫冲了出去。
“庇护大人出城!”诸人齐声呼喝,连扯带拥,把程允锋往城下拖。
不一时,旋风一骑如飞赶到,顿时将滚鞍落马,单膝跪地。
突前一队敌马队杀透封闭,四下扫望,瞧见程允锋及百十亲兵近卫向东而去,立即挥马疾追!
红日斜升,在他身后扯下清寂的长影。
那人在脸上抹了一把,暴露老练未脱的面庞,非常思豪者谁!
城中残剩军士回声高呼,杀向两侧绞盘,欲断索封城。番兵亦晓巨索一断,想要重将城闸绞起绝非易事,忙分兵两路,一批阻击,另一批踏石阶甬道而上,先行冲上城垛,节制住了两侧绞盘,亦居高临下,占尽天时!
“不――我不走――!”程允锋大吼一声,却只觉面前发黑,两肩发木,他嘎声道:“大师谨慎,箭头有毒!”
军士见此景象,悄悄心凉,但是纵知有望,亦要以血相拼!
身侧几名亲兵呼喝连声,以身为盾,筑起血肉长城,将程允锋护住!
骑者未及起家,早被常思豪刀尖连挑,割开了喉管。他们一个个捂紧咽喉,瞪裂双眼,抵死也不信赖一个孩子,竟有如此杀人手腕!
常思豪瞥见城头欢愉模样,心中一阵不是滋味,忖这两邦交兵,互食互吞,掠地攻城,殚精竭虑。兵士枕霜刃冷,存亡相搏,乃至白骨如山,都是为的甚么?一念及此,心凉如水,见城门已被封死,再无它念,拖刀沿古道缓缓东行。
“咚咚咚咚咚咚咚……”
常思豪忍痛前冲,一记侧踢,将其尸踢在空中,向冲前而来的番兵砸去!俄然背上剧痛,本来被身后摸上的两名番兵,偷袭到手。
敌进!
士为知己者死,对他们来讲,在这纷繁乱世,能跟从并与程大人如许的人同生共死,便再无任何遗憾!
常思豪并不转头,掌拍肋间枪杆,长枪透皮而过,激射而出!二番摆布别离闪避之际,常思豪一个回身,长刀圆斩,“嚓”“嚓”两声,将二人腰裁四截!
――不是程允锋是谁?
那头子于顿时哈哈大笑,身后马队纷繁效仿,瞬时踏死踏伤数人,放肆已极。
它使战役的节拍紧紧把握在常思豪的手中!
众亲卫近侍仓猝将程允锋架到马侧,扳鞍认镫,扶他上马,程允锋自始至终,眼睛始终未分开这浑身血涂般的懦夫,张着口两番欲言,又觉似有不对,游移道:“你……是你……”
东方忽白!
连接南北两城垛的是一条三丈余长,仅容二人并肩而过的甬道,现在这小小甬道上已挤满了番兵,他们手执兵器,虎视常思豪,却为他杀气所慑,不肯退,亦不敢轻进。
略加复苏,昂首望去,只见城墙上由浅至深,留下一条两丈不足的长长沟堑,城头上人头蚁动,众番兵都手扒垛口朝下张望,见常思豪睁眼上观,一个个张口结舌,僵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