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舒眉在嘴边打个手势。向前一指。花衫男人一见便即明白。笑道:“女人要去用饭吗。那恰好。我有朋友就在这酒楼上。菜都点好了。我们上去一起吃吧。”说着平常思豪这边窗口指來。
那男人毫无反应。被泼了个满脸花。
燕舒眉却未觉这话有何不当。微微一笑表示谢意。脚下磕镫。马往前行。花衫男人抓住了辔头。跟着马边走边道:“夜女人。你如何要走了。我还沒说完呢。我给你唱首小曲儿好不好。”他眼睛不离燕舒眉的脸。一边说一边笑嘻嘻地在马头两边绕圈。口中哼唱道:“女人美啊你身上香。鼻子是歇风的小山岗……”楼上世人听得一阵肉麻头胀。均想:“这厮不是真疯也是个半疯。不是半疯。也是个花痴。不然如此俗烂的歌。他怎能唱得出口。”李双吉手摩两臂。特别感到不适。嘴里嘟哝:“怪不得他爱吃鸡皮……”常思豪也忍不住发笑起來。只见那花衫男人唱了几句又问:“夜女人。你为何不言不语。”燕舒眉瞧着他。目光落低。那男民气领神会状:“哦。我晓得了。”笑道:“因为你是温馨的夜。温馨得沒有蝉声。沒有鸟鸣。沒有蛙跳。沒有风吟。对不对。”
伴计一声高唱。手端托盘。将各色菜肴一样样摆在桌上。一边摆口中一边报着菜名。完事儿挑托盘一向身。这才瞧见窗外这花衫男人。顿时吓了一跳。退步细看时。只见他手扶膝头。蹲在一个小方凳的边棱上。四条凳子腿两条沾地、两条悬空。卡在檐瓦间。的确如在玩杂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