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舍了,套不着狼岂不是亏大了?兰澈可不做亏蚀买卖,伸手就想把腌萝卜和酒碗拿返来。就在她伸手的电光火石间,角落里那袭身影俄然一动,兰澈只觉面前一花,手腕传来一阵剧痛。
“……你能不能问些别的?烦不烦人?”温彧嘟嘟囔囔回身不再理她,一副小孩子闹脾气模样。
劫后余生,兰澈只顾着在他怀里磨蹭趁机占便宜,乃至懒得戳穿他的谎话——说方亭阁怕她睡不平稳?那方亭阁如何没来,倒是他这当主子的亲身呈现拔剑当豪杰?
“之前行刺过祈王的刺客。”温彧抱着酒坛,有些魂不守舍,“那家伙短长得很,转眼工夫杀了祈王二十多个保护,要不是有人护在王爷身前,说不定他就得逞了。”
“姓吴的,你有完没完?”温彧转头,一脸怨妇相,“你是犯人我是狱卒,井水不犯河水,你干吗总要拆我的台?不就是当年——等等!”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但是兰澈引觉得傲的溜须拍马大法,在双目锋利如刀的男人面前明显屁用没有。
兰澈乖乖闭嘴,冷静记下温长情这个名字。
“人我带走了。你玩忽职守之罪,明日我会照实奉告大理寺卿。”楼明夜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兰澈就往外走。
楼明夜不答,护着兰澈后退。一番响动,温彧也被惊醒,迷含混糊看着高耸呈现的楼明夜满脸茫然:“兰老弟,他如何出去的?他谁啊?”
怪人冷哼一声:“酒留下,你走吧。你问的题目太无趣,我不想答复。”
清冷一声低喝,将兰澈从无边昏沉中唤醒。
“喂,你给我讲讲故事呗?你为甚么要刺杀祈王?是谁教唆你去的吗?”兰澈竭尽尽力摆出朴拙神采。
温彧眨了下眼,咚地倒地。
“斩了我,今后谁来给祈王作证扳倒那位?别觉得我不晓得他为甚么留我性命,又或者不晓得为甚么把你丢到这类不见天日的鬼处所。”怪人冷冷一笑,不屑一顾。
“不肯是么?那我折断你浑身骨头,让他听到响动再过来如何?”怪人另一只手卡到兰澈脖子上。
兰澈猛地展开眼,只见一把薄且细的剑抵在怪人喉咙上,执剑的人就站在她身后。
“嘶……”兰澈倒吸口冷气,却没敢叫出声,怕轰动了温彧。
温彧气力不如这怪人,二人干系又仿佛非常糟糕,万一他过来受伤、被杀如何办?兄弟一场,兰澈可不想背上不义之名。
“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