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贤点点头,非常风雅地伸手将另一包炸豆腐递给兰澈:“给你吃,我让厨房多炸了好几块——我想起甄叔叔的一些事,不晓得你想不想听。”
“喏,就是这里。我瞥见甄叔叔把甚么东西放到内里了。”林向贤走到柴房最乱的角落,指了指拳头大小的黑漆漆墙洞。
甄道经卷钱逃脱一事刺激到了林如海,这位林府当家竟至一夕病倒,卧床不起。赵氏催促更急,而这一次,就连始终闭门不出的霍氏也露了面,霍氏身侧还跟着小丫环秋芽。
兰澈赶走一众闲杂人等,唯独留下林向贤。林向贤啃着一块油汪汪的炸豆腐,直愣愣与兰澈对视,歪头的模样如卖萌时的兰澈如出一辙。
“吵吵吵吵吵,吵甚么吵?哭有效?哭能把死人苦活还是能把凶手哭出来?”听到满耳都是凄惨痛惨的哭声,兰澈心烦意乱,沉下脸一顿呵叱。
“小圣,能帮我找些创药来不?这傻大个儿又把本身弄伤了。”兰澈没好气瞪了温彧一眼,回身向林向贤求援。林向贤点头,兰澈松口气,对温彧猛踹一脚:“再有下次,信不信我把你打成猪头?”
纸包不大,也就巴掌大小,摸起来内里像是粉末状的东西。兰澈谨慎翼翼翻开纸包,一堆红色粉末呈现在面前。
“小圣,你是不是有话要说?”兰澈盯着炸豆腐,吧嗒吧嗒嘴。
兰澈一下愣住。
温彧一味嘿嘿傻笑。
“散了吧,散了,别担搁查案。”
霍氏看上客年龄不大,保养恰当,比起赵氏更多几分贵族令媛的端庄,却也多了几分傲岸冷酷。见兰澈挤眉弄眼调戏秋芽,霍氏不满蹙眉,倒也没说甚么。
是林向贤。
被套过一次话的秋芽瞥见兰澈,立即咬牙瞪眼暴露仇恨神情,兰澈却只是笑嘻嘻地朝她挤了下眼,彻头彻尾地痞神采。
“没出息!”兰澈呸了一声,晃闲逛悠走进林府。
“让我看看。”温彧悄悄端起纸包嗅了嗅,而后神采大变:“砒霜!这是砒霜啊!”
毒死张管家的,不就是砒霜吗?
赵氏一哭,林府那些丫环老婆子也跟着不知真假地哭起来,顷刻兰澈四周一片呜呼哀嚎,喧华不已。
兰澈压着温彧后背探头探脑张望,看着黑漆漆的墙洞摇点头:“老鼠打洞的洞口很圆,是个技术活,才不像这个洞跟狗啃的一样锯齿狼牙呢,这较着是有人决计凿出的洞。”
温彧抬头想了想,总感觉她这句话有些不太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那里有题目。
砒霜有剧毒,一旦中毒极难救治。温彧再不敢让毛手毛脚的兰澈碰那包砒霜,仔细心细包好后抱在胸口,皱眉盯着兰澈:“兰澈,这下甄道经的怀疑算是坐实了吧?”
温彧不情不肯伸手出来,以蹭了一脸灰的代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洞中取出一个纸包递给兰澈。兰澈接过纸包,瞄一眼温彧手臂,顿时不满皱眉:“你如何又犯傻?洞口小你不会说啊?伸不出来硬掏甚么?看看看,擦伤了这么大一片!”
温彧走近细心看看,转头一脸茫然:“这是个老鼠洞吧?谁会往这内里放工具?不怕被老鼠啃吗?”
那洞口的确有些狭小,刀鞘伸得出来,温彧的手臂也勉强伸得出来,但少不得有些许擦伤。究竟上他本能够让兰澈代替本身,毕竟兰澈纤瘦,手臂也比他细上一圈,伸进洞中易如反掌。但是温彧并不肯这么做,他不晓得洞里有甚么,恐怕万一真有老鼠窜出来会把兰澈咬伤。
兰澈眼睛一亮:“柴房吗?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