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赵记食肆时,恰是中午饭点的时候,比起昨晚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本日赵记食肆的买卖倒是略好些了,全部大堂里约莫有有一半的桌子旁坐了门客。
看来这一盘菜不止“色”字出挑,连香味更是霸道。两人地点的桌子邻近饭店门口,颠末的行人自是极轻易闻到他们一桌菜的香味的。这厢菜才放下,便有两个颠末的行人停下了脚步,探头望了出去。
听到“不卖”时,颠末的行人顿时大失所望,嘀咕了两句“这般香的菜式如何不卖”点头绝望的走了。
真真是少有的夏季吃也不会腻的酸甜口的大肉菜了,下饭真是一绝了。
看着张采买的护短,丁采买摇了点头,倒也没有愤怒:他这小饭店也不过是副业罢了,自不会因着一两道菜获咎张采买这个同业。
话未说完便被张采买打断了:“得了!老丁!你这小饭店日日夜间可都有那等吃醉酒的门客肇事的,温小娘子这般俏生生的模样,混迹在那等醉酒的门客当中,你感觉可行?”
再者说了,于温小娘子这等还未曾及笄的女人家而言,去有大周律法背书,不会被人暗中下绊子,于月钱上也不会有苛扣的公厨更稳妥些,也省的与那些贩子的三教九流打交道了。
温明棠道:“我眼下住在赵司膳阿兄的食肆里。”
只一入口,丁采买便有些悔怨了:“唔,好吃!豚肉炖得极好!我这一咬,肉便自骨头上分离开来了。如此好分离,自是不柴,偏不止不柴却又炖得不烂,真真恰到好处!这味道甜口为主,酸口为辅,酸与甜的调和之上恰到好处,不过甜发腻,也不过酸生涩,酸甜得宜,直接将腻口的味道减的只剩三分,最绝的是细嚼起来另有股青梅的果香味……如此,直接将剩下的三分腻味也除了个一干二净……唔!好吃!如果能留下来给我做掌勺徒弟就好了……”
门客分多种,有人是个闷头干饭直接以行动为榜样的,有人倒是如丁采买这等爱好边吃边说的。
就这技术,哪个能挑出刺来?
张采买却斜了他一眼,道:“温小娘子是要安排进公厨的,可不会留在你这小饭店给你做掌勺徒弟。”
……
品鉴了一番的丁采买“腾”地一下起家跑出了背面厨房,未几时,便端着两大碗米饭小跑了出来,同张采买一人一碗,就着面前这盘青梅排骨干起饭来。
进了这路边小饭店当掌勺徒弟,做得好了,那是背后的店主,也就是丁采买赢利,落到掌勺徒弟手里的能有多少?又不是温小娘子本身的饭店!
红烧的豚肉同泡制过的青梅之上裹着浓稠的虎魄色酱汁,其上还撒着零零散散的白芝麻,在净白瓷盘的烘托下,远远看去,色、香、味这三个字光这“色”一字就充足挑起人的胃口了。
“我便说月柔不是那等吹嘘之人!她生性谦善,能叫她夸五分的,起码也有八成的功底,温小娘子叫她夸成了非常,技术必是个相称短长的。”这一盘青梅排骨完整让张采买放了心。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到最后干脆连汤汁一同倒入饭里拌着一同吃了个一干二净。
说罢不等温明棠开口只对她叮嘱了两句“路上谨慎”便跟着丁采买走了。
眼下还不到吃午食的时候,他已经吃的饱嗝连连了。
目睹女孩子做事利落,废话也未几,丁采买更是对劲,临分开前忍不住再次问她:“我这小饭店的掌勺徒弟月钱也是不错的……”
不止张采买这般感觉,丁采买亦是如此,不住点头,道:“我归去就同老姜说,就这等技术,怕是连虞祭酒那等浑身长刺儿的都挑不出弊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