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武英道:“不错。”这厮看了一眼正在吞服一粒丹药的狄武阳,道:“大哥,如果不是近一两年来你一味偏袒文巽,本来,也不该有本日之事。”
严家老一时为之语塞。
见狄文震如此词严色厉,严家老反是心中一舒,这么说此事果然与他无关?如此,当可另有挽回的余地。
“所谓言者偶然,听者故意。当时此话一出,一向陪着站在一旁的一名药院药监,当时‘咣当’一声,就将本技艺中的一只托盘,连同几位都头方才用过的几杯茶水生生给摔在了地上。”
这厮瞟了父亲一眼,道:“你说我是狄门少主,不错,我是。你说我将来接掌门主一职不过只是迟早之事,哎,严叔,这我可就不敢苟同了。”
“文震,少听他胡搅蛮缠,此事今后再说,我们从速先办闲事。”狄武英从旁提示道。
狄武阳闭目打坐,并不睬睬。
狄文震叹口气道:“严叔,你这话,早个两三年说,我信。但是,现在么,却也就不见得了。”
“当时,外务司的一名都头,年前在北方出任务时与蛮族起了抵触,受了极短长的内伤,与其他伤员一起,一向皆留在药院保养。”
“当真是过了么?”严家老冷冷道:“但是,有些事来得蹊跷,那是不能不令人生疑啊。”
“二叔……”狄文震毕竟心虚,乞助地望向狄武英,脸上神采庞大,似是欢乐,又似是嫌他何故要当众说破此事,何故要在世人面前说得如此直白。
严家老道:“狄二爷,我也是狄门的家老之一,我如何就没听门主说过要让文巽代替文震?我如何就没听到你所谓的汹汹反对之声?更谈何公愤?”
欧家老唯唯道:“不错不错。”
当即,严家老放缓了语气,道:“少主,门主他如本春秋鼎盛,修为又早已到了祭灵,不敢说百病莫侵吧,平常的一些小毛小病,朝夕即能病愈,却俄然间得此怪病,且经无数名医几次诊治,病势却不轻反重,你莫非就不感觉奇特么?”
“你你你,严叔,你怎可如此血口喷人!我我我、我如何就对父亲投毒了?你你你,你把话给我说清楚。”狄文震急怒交集,话声显得锋利刺耳。
“你……”狄武英一时不知是应当承诺让他持续说下去,还是就此将其打住,脸上神采阴晴不定,心中却在缓慢地衡量着利弊。
严家老点点头,道:“此事说来话长,就不知狄二爷给不给老夫这个机遇将此事说完?”
狄武阳位居门主之位多年,如何还看不出这其中的猫腻,当下惨淡一笑,道:“好好好,震儿,你当真是长大了,小雏鹰筹办展翅高飞了。很好很好,为父并不怪你,但是,你又何必定要与你二叔……哎!”
“二叔,就听听严叔他能说些甚么吧。”狄文震扭头看向狄武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