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是别人,恰是西土第一豪族贾家的马队,但为首的却不是家主贾摹,而是另有其人。他们尽着胡服,头发披垂结辫,举着匈奴汉国的节杖。
“荒诞!”
“汉使尽是谈笑,我凉州高傲将军以下,皆是取信君子,又岂能欺诈与你。”贾摹赔笑道:“兄长,白虎可贵一见,既然汉使欲要抚玩,何不让其见地一番,以彰显我凉州的待客之道。”
就在此时,另一个声声响起:“切勿失和!”
不过未等贾摹开口,这巨汉倒是面露不屑,抢先道:“瞧你那瘦鸡一样的身板,怕是没有几斤肉,也配让俺保护?”
“哼,匈奴胡种,也敢称汉?”王冲也起家道:“大将军统御西土,历两代三主,只知有晋。汉赵之流,何足道哉?”
那汉国使节狠狠地瞪了辛岩一眼,只扬了一上马鞭便算作回礼,道:“朕躬安。”
“无妨!”
“大胆!”
刘铨闻言,嘲笑道:“吉祥在此,大将军何必戏弄外臣!”
张茂还是面带浅笑,固然坦言:“吾这侄儿,九岁便封了霸城侯,论爵位,比老夫不知高出多少,现在又为抚军将军、武威太守,老夫怎能等闲定夺呢?”
宴中诸人无不惊诧,张茂大笑:“骏儿得此猛士,如虎添翼也。”
刘铨争道:“你胜,白虎变由你做主;若败······就献予我大汉作为贡物!”
“汉使所言,也有几分事理。”贾摹迎着无数气愤、惊奇的目光,浑然不觉道:“非是臣弟外向,而是吉祥出于汉国确有其事。汉光文天子(刘渊)时,有凤凰集与蒲子,因而改元永凤;又一年,汾水出玉玺,光文天子便改元为河瑞。以上皆是有据可查。”
“且慢!”贾正道起家道:“诸位大人,本日汉使与宴,为的是吉祥白虎,此人虽猛,却不如白虎贵重,小子发起,为白虎贺!”
刘铨心中顾忌,连退两步。
“逞口舌之能,又有何用?”汉使回身对张茂道:“大将军,我大汉国带甲之士百万,自御宇北国起,就吉祥不竭,正明示我大汉国运昌隆。你这白虎,也在北地现身,合该是我汉国之物。”
大石叶看也不看,嚷道:“这一点酒,润喉尚且不敷,不喝。”
张骏点了点头,当即走参加中,道:“比甚么汉使已定,但如何比,倒是要吾说的算。”
贾正道目光盯着张骏,见他入坐在晋使以后,不由面露对劲,更想到一会将要产生的事情,镇静之情难以粉饰。张骏将宴中统统人的神采都收在眼底,有人面带不满,有人面带奉承,有人一脸安静,有人镇静不已,天然也包含贾正道的神采在内。统统这些,他都只能临时冷静记在内心,因为现在这个舞台还不属于他,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张骏不由佩服,心道:这才是合格的上位者啊,喜怒不形于色,看来本身还差得很远。
“用瓮!”大石叶走到高台之侧,一手举起酒保盛酒的大瓮,立饮而闭,站至张骏身后。
见一众文武欲要进谏,张茂摆手道:“不过······此事吾是不能做主!”
“父亲如果喜好,不若招到身边做一保护。”贾正道明知此巨汉是张骏的部曲,却还是开口道。
贾摹赶紧笑道:“臣弟恰是在与汉使宴饮,忽闻犬子遣人来报,言说兄长猎得白虎吉祥,以是特地同汉使一道,前来旁观,冒昧之处,还望兄长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