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骏俯视跪在地上的一大片的败兵,大声道:“尔等皆‘中国’之民,被胡虏威胁裹挟,全数无罪;有罪者,匈奴酋首刘曜也。本日凡是降了王师的,一概不予究查,或入凉军为卒,或发遣回籍,悉听尊便!”
那队马兵吼怒而过,所到之处的凉军将士都停了下来,抬头看那旗号。汉军乱兵顿时大片跪地高呼,喊声乱七八糟,模糊有甚么“菩萨心肠”之类的马屁话。
张骏用刀指着受伤了倒在地上嗟叹的人,命令道:“救人。”
一回合过后,王猛调转马头,急着乘胜杀畴昔,却又被扑上来的数骑挡住,只得迎战。
很快一阵鼓声短促响起,已经撤到前面休整的控鹤军再次排成严整的行列,迈着整齐齐截的脚步缓缓向前挪动。一时候鼓声和号令声高文,惊天动地。待到汉军进入了射程,漫天箭雨再次来临,不知有多少汉卒倒在了地上。
“饶命······”
一阵麋集的弦响,无数箭矢平直射出,向汉军飞泻而去。顿时惨叫四起,前面的马队勒住马调头后退。
“杀!”胡硕俄然一声大喝,手提拍刀猛扑上去,上身一个扭转,沉重的兵刃向敌军战线横扫而过。他那凶神恶煞的大脸,杀气腾腾,如同是地府恶煞来临。
“大石叶!”王猛不经意间喊出了胡硕本来的本名。
夜幕来临,俄然一个披着甲的军士纵马奔回,大喊道:“汉军返来了,三里地外澎湃乱走,人多得要命!”
周同大喜,虽是满脸鲜血却也不擦,笑道:“哈哈,老子力擒敌首,大功到手!”
他昂首看去,只见地平线处尘雾腾腾,一队马兵正在远去。并非是张骏心慈手软放了曹文柱一马,而是他晓得周同正在等着他们呢。
“竟然没被围困······那仿佛不消急着杀出去,往那里冲?”战阵之上环境瞬息万变,主将必然要在很短的时候内就做出定夺。
可未曾想力道拉了个空,那曹文柱反应也很快,见事不对径直罢休丢了兵器。
但此时他发明火线一片混乱,敌军东面已经崩溃,无数的凉军将士已经在乱兵中边追边杀。王猛并不晓得张骏让全军都在为他办事,一时候另有点不知所措。
战阵之上,灰尘覆盖在半空,在风中如乌云普通囊括回旋。一股股的铁骑在茫茫人海中涌动、仿佛大水四周横流;东北面一大片倒是乱作一团,仿佛闹市上普通混乱,一面高高直立的旗号缓缓倾倒,四下刀枪翻飞,混战一团。
就在这时,乱兵中一个声音大喊道:“别挤了!大伙儿快丢下兵器告饶!”
“向右翼打击!”王猛顾不很多想,举起部将呈上的备用铁枪大喝一声。遂率重马队抢先,大股马兵跟到一起,向左边涌去。
“噗!”俄然一杆长矟从一个举着长枪的步兵脖子上刺入,长枪缓慢地窜改方向,因为马在冲刺,很快就从那人脖子里拔了出来,枪头一甩,大片的鲜血飞到空中。
前面的人群轰然崩溃,四下逃窜。王猛再昂首看时,只见铁人似的胡硕正举着拍刀猖獗劈砍,一刀下去,劈面哪怕是五六人,也全都被斩做两段。
部将点头道:“我看行,汉军这时候退返来,想必已经败了。仓惶崩溃,定无战心,尽管正面猛击便可!”
路两边一阵呼喊声,人们纷繁从杂草堆庄稼地里爬起来,顾不得很多,纷繁上马。
胡硕听得声音熟谙,转头见是王猛,就喊道:“本日杀得纵情,俺与王将军并肩迎战!”
周同揪住那敌将尸身的发髻提起来问降卒:“这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