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暗中记下了这一名字，随后又在药铺订了白术，白芷，白芨，白蔹，白茯苓，白芍，枸杞子，七位药材各十斤，商定傍晚前来取货。
钱氏么?
“老伯，这些疍民祖祖辈辈都糊口在这船城上么？”宋澈问船夫。
“一百文啊？太低了些吧，公子，您再涨点儿？”
疍民们腰间挎着一个小布包，走起路来“哗啦啦”的，里头装的都是珍珠。
“实不相瞒，我便是来收买珍珠的，老伯长年在海上摆渡，可否给我引个路？”宋澈又问。
前人开采设备非常有限，全都得靠野生，且没有氧气瓶一说，只能依托水性，憋气潜水，下海捕捞。
“你们本日算是碰到朱紫了，我卖珍珠从不看品相，一百文一斤，有多少要多少。”宋澈大声道。
如果卖给药材商，是一百二十文一斤，可瞧他们这一个个满大袋子卖不出去的模样，将代价抬高些，必定也会脱手。
牛二？岂不是害死何香莲母亲的恶霸？
药铺与胭脂店会将采购来的劣质珍珠研磨成粉，用以入药或做成扮装品，美白养颜非常有服从。
“大师排成一字步队，一个一个来不要焦急，谁如果插队拆台，我便不收他的珍珠。”宋澈大声道。
疍民们抢先倒出珍珠，成色品相非常劣质，几近找不出一颗饱满。
在对珠宝店做完市调后，宋澈又访了几家药铺与胭脂店，发明它们之间有个共同特性——虽是有珍珠粉卖，用量却并不高，常常一角珠粉便能卖上三五个月，且珍珠粉再次也是用珍珠磨出来的，代价比浅显药材高出很多。
垂垂，列队的疍民越来越多。
珍珠与美玉才是杭州珠宝行业中主打产品。
下午，宋澈来到船埠，租了艘划子，筹办去梅子洲头一探究竟。
很快疍民们便排挤了一条长龙般的步队。
当代采珠人被称之为“疍民”，也叫做“蛋民”，长年在水上流落定居。
多出的零头照算，差一点儿也照给，宋澈风雅之举，博得了疍民好口碑。
“公子太客气了，”船夫说道：“这些疍民都是好水性的能人，一口气能下潜好几丈深呢，如果运气好，采到几枚品相好的珍珠，一天便能抵过我摆渡一个月，如果祖上积善，采到了大明珠，便完整摆脱贫苦了。”
一个空壳子店铺，想要重新做珠宝买卖，几近是不太能够，宋澈便想着将产品放低端些，走质量不可便走数量——
在药铺访查时，宋澈还趁便将前夕从周家膳房里汇集的药渣给郎中辨认了一番，成果不出料想，这底子便不是甚么退烧之药，反倒是增加气血，活络经脉的补药。
珍珠讲究“圆润”二字，如果奇形怪状，光彩暗淡，将会大大贬值。
“我这儿也有，买我的吧！”
“与晚生细讲一番如何？”宋澈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