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军,气候热了,快些赶到驿站安息吧。”
朱椿是个干实事儿之人,晓得雨后门路泥泞湿滑,专门安排了三百劳役,赶在商队前头,有坑补坑,有洼填洼,行走起来倒也顺畅。
除少妇外,车内另有个小女孩儿,四五岁年纪,如画儿里的孺子,长得白白嫩嫩,灵巧敏秀,她时不时便会趴上车窗,用小手扑蝶,举止间敬爱极了。
宋澈实在是喜好女儿的,丈母娘欢乐的倒是儿子。
雨夜二更时,宋澈回到驿站。
行商十二日,雨过晴和,气温颐和,少了避暑安息的时候,商队速率也快了几分。
王治猜疑着宋澈:“临时是何意?”
从庐州北上,走三百里便是淮南西路首府的寿春府。
第十三日上午,顺利到达寿州。
宋澈笑道:“让我们分担费事?”
合法宋澈瞧得风趣时,俄然“啪”一声,一颗石子儿,不偏不倚打在了他发冠上!
难怪。
宋澈领商队垫后,用望远镜悄悄打量着马车——骄阳炎炎,车窗敞开通风,偶尔可见车内坐着个少妇,春秋三十岁高低,长相端庄褒美,气质雍容华贵,非王公贵族所不能有。
宋澈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与杨家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要差使你们来谗谄我?”
商队里只要两个管军士的百夫长,以及许晓这个都头,都不能算作朝廷命官,先前曹恬麾下的那几个保护,宋澈恐怕会有像杨新这类耳目,便没有唤他们一起。
宋澈不由瞥了一眼马车,内心暗道:究竟是何大人物,需求五六百人护送?
李通神采一顿,低声道:“确切是你义兄贰气度局促,妒忌你沈家得了岁币买卖,才……才出此肮脏手腕的。”
次日,雨势渐小。
见一个身穿银甲的中年将领,骑着马沿商队叫唤:“我乃寿春府兵马副尉王治,不知商队由哪位大人卖力转运,速速到阵前相见!”
许晓与一众军士,急得如热锅蚂蚁。
宋澈昨日便将度牒送到了寿春府,为何本日要派兵来拦?
“唉……”
不等宋澈说话,王治一语打断。
一人吃肉,不给喝汤,怎不招人妒忌?
可合法商队要过州界时,一支三百来人的军队却将他们给拦了下来。
水路运输的“真货”,要比陆路通畅很多,前日飞鸽来报,商船已过了邗沟,转入通济渠,照这个行船速率,也许比陆路还要快些到达洛阳。
路口处,三四百官兵整齐行列,个个身着战甲,精力抖擞,刀枪磨得乌黑发亮,这是要去兵戈?
“宋姑爷,驿站外有一老夫求见,看似非常焦心。”
商队准期解缆。
特别是那为首的剑侍,一身白衣胜雪,白马如霜,左鞍挂着银鞭,右鞍别着宝剑,单手握着缰绳,轻风吹起幂篱,粉颈柔唇一现,尽显飒爽英姿。
宋澈硬着头皮,来到阵前,与先前那通报的银甲将领行了个礼:“鄙人宋澈,临时算是这只商队的转运使者,不知将军有何叮咛?”
他与李家从未有过友情,李氏父子会谗谄于他,必定是听了谁的唆使。
人卡人,卡死人。
宋澈嘴角微微一翘,轻吐道:“请。”
行商从寿州过,本可进城歇一歇,但考虑到夜长梦多,宋澈只叫人补了些水食,便又持续仓猝赶路。
李通连连点头:“恰是他们。”
“贤侄啊!”
宋澈虽不是转运使,倒是全部商队的主心骨,眼下也只要他去问个究竟。
“差未几,”许晓抬手指向火线,“北上约一百五十里,淮南与西京路界,有一处‘盘龙山’,山上有群匪贼,聚众了六七百人,专门掳掠过路的商旅,以及杀掠四周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