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四也很困,正筹办睡下,侄孙义良在内里敲了拍门,说有事要四爷爷筹议一下。
“妙!”
顾君恩深思半晌,对皱眉的袁宗第道:“我去和尚可喜谈,此事能有七成掌控,当务之急是替陛下得救。”
陆四拿拳头表示,五指紧握这拳头才力量大,但现在满清的局面倒是五指都散了开来,形不成合力,特别是满清的五指还被淮军在山东断了一指。
“救出我爹要紧,其他的事,今后再说。”李翠微聪明的支撑了本身的夫君,如果尚可喜归正能解了新野之围,那这个亲王给的就值。
陆四开门问义良,义良朝屋内的“四奶奶”看了眼,小声说了句。
“绵侯有所不知,世上事不患寡而患不均。”
陆四也并非必然要尚可喜归正,他要的是尚可喜部内哄,越乱越好。
袁宗第摇了点头,有些话他不便利讲出来,因为大顺姓李,不姓陆。
李翠微也是一愣,这男将失心疯了不成。
“因为本侯要送尚可喜一份大礼。”
陆四改正李翠微的说法,“是阳谋。”
粗心是尚部官兵的家眷都在淮军手里,尚可喜就是果断不反,他的部下多数还是能服从其号令的。毕竟,第一个被杀的必定是他尚可喜的儿子。
说完,以斩钉截铁的口气道:“此事就这么定了,陛下将来纵怪,由我这个半子一力担之,不关绵侯与先生的事。”
见袁宗第不再反对,顾君恩也情愿去,陆四暗松一口气,说道:“先生是陛下身边的谋士,也是我大顺的吏当局侍郎,先生本身就足以代表大顺,代表陛下。见到尚可喜后,先生与他说明白,满洲人虽入关窃居京师,其族倒是小族,人丁不过数十万,能战之兵十余万....”
顾君恩没有说话。
见袁宗第还是不解,顾君恩笑着解释“还子”的好处。
顾君恩却叫了一声好,挼须道:“如此就能有八成掌控了。”
陆四不是让顾君恩去恐吓,而是真的会杀人。
袁宗第“吧嗒”一口,晓得轻重急缓的事理,便道:“成,就给他尚可喜封辽王,将来陛下见怪,我同淮侯一力担之就是。”
棚屋里有张铺草的木板床,没有被子。
“我部下第七镇攻掠辽东,攻打盛京,满洲人不成能不要关外,多尔衮必定要从关内抽兵救盛京,人少了不顶事,起码得一万真满兵...”
封藩辽东的亲王钓饵,可比满清开出的智顺王要高很多。
“把尚可喜的儿子送归去,他如果还不肯归顺咱大顺,那他部下那帮人的家眷就要被杀,很多人说不定就是断子绝孙,如此一来,尚可喜就不得不反,要不然他底子没法服众,是这个意义?”袁宗第大抵明白了。
陆四点了点头:“就是这个用处,并且也显得咱诚恳不是。”
“没有先例就开例,此例由我来开。”陆四底子不在乎。
李翠微再三思考,道:“诡计。”
见到披着蓑衣在亲兵保护下过来的陆四,顾君恩竟是问道:“如果陛下已遭不幸,淮侯当如何自处?是降清,还是降明,亦或是想担当陛下未竟大事,号令大顺官兵?”
多铎部为何回防京畿,陆四之前在开封府境时曾奉告顺军将领他派有一支兵马北上,但没有说带兵的是高杰。
一听要把尚可喜的儿子还给他,袁宗第急了:“淮侯胡涂,把阿谁狗崽子还给尚可喜,这狗贼那里还肯归顺咱大顺?”
“多尔衮以举国之力入关,现在清军首要有三股,第一股便是包抄陛下的阿济格部,真满汉军连同尚可喜部约有七八万人;第二股是回师北京的多铎部,约有三四万人;第三股是留守京畿一带的清军,我推断最多不过一万多人,其他都是新附绿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