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余淮书身上带了用木盒装在一起的笔墨。身为童生的这位余先生,再忙再乱再急也不会丢下文墨的。
秦五闻言,一摸脑袋佩服道:“有事理,没个号令旗号,大师伙这么多人,谁晓得谁,谁又听谁的?劲不往一处使,那可不成!”
用水和了将冻得健壮的墨磨成汁后,余淮书将羊毫递给陆四。
“陆兄弟还是说说如何打淮安吧。”
“那又如何,淮安城里当官的是信我们的,还是信那帮官兵的!你秦五爷说你没造反,官府却偏说你造反,你秦五爷如何办?”
“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或许大师伙还会想官府要抓也是先抓我们这些人。”一向没吭声的余淮书俄然插了一句,然后对一旁的秦五道:“你就别想着归去还能给人盖屋子了。”
秦五一愣,然后“噢”了一声,他不傻,听得出余先生的意义。
乃至于官兵那边而言也是稀里胡涂,如此纯真的偶尔事件,河工们又如何会真有杀官造反这个动机?
陆四未答,只叫广远去找块洁净大些的白布来。广远忙应了下去找,不一会便弄来了块约摸长四尺、宽三尺许的白布来。
只那余淮书面带浅笑不似那么欣喜,陆四这边自也淡定,内心却在感激这阴阳先生王二。
错不了!
王二不住点头,边上的秦五却踌躇了一下,然后小声拉了拉王二:“要不二先生给大伙卜一卦?”
光有布没笔可不可。
固然,他很清楚南都的史阁部会让这些具有朴实安闲特质,并盼望朝廷能够宽恕他们罪过的农夫晓得国法的无情、击碎他们对于招安的任何胡想,但他还是将招安当作一个大饼画给这帮河工吃。
这下不但秦五冲动莫名,就连凑上来看的夏雄师、程霖他们也是一脸欣喜状。
陆四点头称谢,而后提笔在那白布上写了大大的一个“淮”字。
秦五等人非常严峻的凑上去看,就是程霖、蒋魁也凑了上去,可一帮人看不懂三正两反代表甚么意义。
“武王伐纣?好啊!日他娘的,干了!”
“老爷,武王都伐纣了,我们就干吧!”广远这孩子性子急,磨拳擦掌的就要去打淮安城。
“不敷,”
就是有,安静以后也会垂垂的消逝,除非那些真有野心之人,如陆四。
秦五咧嘴笑道:“陆兄弟另有话讲?”
“啊?”
“起首得有个名号,叫外人晓得我们是哪个,”
“体例就是把官府打怕!只要官府怕了我们,那他们就得招安我们,到时候大师就不是杀官造反的反贼,而是保境安民的官军了!”
以是,陆四必须指导河工跟着他干,但这个指导又不能倔强的抛出来,需求有人替他去指导。
“我们这么多人一窝蜂的去打淮安城,没个号令旗号可不可,自古以来可没有乌合之众能成事的。”陆四一脸正色道。
“那如何办?体例不是没有!就看大师伙敢不敢干了!”
余淮书不以为河工们会有分歧定见,因为他看到很多河工都冲动的在说打淮安城了。
独那王二面露狂喜笑容,击掌道:“卦为武王伐纣,大吉,大吉啊!”
“这...”
“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