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庆有些酒意,此时已近入夜,二人又说了一番便且先歇了。
一来可得部院标下营兵庇护;
要不是王允端见机得快,他们这支十余人的小步队就要傻不愣鸡的和溃兵合一块了。
可如果逃去漕运衙门和部院汇合却不一样了。
谁知刚躺下没多久,上面的人来急报说那帮叛军又来攻城了,王、宋二人酒意一下全无。
“这可如何是好!”
北边不就有很多官员降了李闯他们吗!
宋庆又急又惧,王允端也是心乱如麻,正欲带着世人往别的处跑时,耳畔传来阵阵吼怒声:“退!退!退!”
成果,再次去探听动静的吏员半道就镇静返来报讯,说是城破了。
二人一个是工部,一个是刑部派在淮安的官,且都带有“监督”意义,常日里和淮安本地官员们有些隔阂,如此对于城外叛军详细环境就都不太清楚。
几本酒下肚,二位主事也是指导江山起来,对那叛军秘闻各自猜想,又说若他们主持城防,当如何如何的。
当年从京师南下到差时,王允端曾在南阳遇过一次贼军围城,那次城外贼军安营十数里,阵容非常浩大,因此也算是见过大场面,以是同部属吏员传闻叛军围城个个吓得六神无主比拟,王允端要平静很多。
理刑衙门权力虽大,大小属员却不过十多人,常日有办涉漕案提押过审都要巡抚衙门派员帮手,自不会有甚么兵丁保护。
清江提举司便是卖力清江闸督造运船的。主事三年一任,本年是宋庆最后一任,他却不想回京,启事自是不需多说。
“贼人已到那边!”
“之白兄悲天悯人,只现在贼人势大,部院那边必是先保淮安,再作计算了。”
“八成如此!”
“之白兄,这可如何是好噢!”宋庆骇得面无人色。
二人不时派人去城上探听动静。
“叛军反叛仓促,必无多少攻城东西,只要城中无他们的内应,淮安城虽无多少防备工事,但想破城料那叛军也无这个本领。”王允端对此非常必定。
去漕运衙门探听的人返来讲,路部院已遣人往扬州和凤阳等地求援,救兵最快三五日就能到。
紧跟在这些人的身后,是一大群身穿官兵服饰,臂上一样缠有红布,手中却持着大刀的壮汉们!
等一行人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时,总算是能瞧见不远处的漕运衙门了,但仿佛漕运衙门已叫贼人占了!
而漕运衙门和淮安知府衙门那边在叛军攻城后都已经做了告急动员,推官金澎和知府吴大千都在西城坐镇,各种迹象看起来淮安城并无沦陷之危。
能够说是一对难兄难弟。
宋庆也是不住拥戴,说这叛军本日强攻不下,必是失了士气,猜想领头的多数会趁夜转走他处掳掠,不会在淮安城下硬碰。
凡是涉漕案件,不管是淮安知府还是淮扬巡抚衙门,乃至是漕运衙门都无权过问,一概由漕运理刑主事措置,故而这理刑主事虽只六品官,但在涉漕案件措置上却具极大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