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四有点绝望，又朝高歧凤前面坐在小板凳上的两个家伙看去，问道：“你们两个见过么？”
自打同李棲凤一起“降贼”后，高歧凤这个监军寺人的处境就实在难堪，因为严格说来他不属于降将，也不属于降官，一个宦官于淮军当中有甚么用武之地。
“都督是要去解淮安之围？”
但是阿谁陆都督也没有把他放了，就这么一向扔在那不管不问，此次却俄然让他和李、胡到盐城来，详细为甚么也没人奉告他们。来了以后就跟淮军那帮泥腿子搁这小屋里开了三天会，也蹲锅灶后烧了三天水，可把他高公公老腰蹲坏了。
“哎，不错，是这话。”徐和尚朝高歧凤一咧嘴，“你这寺人不错，懂很多。”
“明军有四五万之人，我们南路军全调过来也没人家兵多，何况明军另有为数浩繁的马队，这仗不好打。”说话的是升任第二旅标统的草堰孙四。
“老奴确是未曾见过。”
闻言，陆四暴露忧色：“那伪周王可认得你？”
“伪福王？”
淮安那边情势不容悲观，继明淮安总兵张鹏翼部围城后，又有明总兵黄得功、朱纪二将率兵前来参与围城，仲春又有明军徐大绥部自临淮地区前来，明军金声桓部自宿州等地来，攻城明军总数已有四五万之众。
“北路军都替我们拖了狗日的官兵几个月了，还要他们撑多久？万一他们撑不住了如何办？他们要撑不住，我们拿甚么挡几万官兵？”
“明军将淮安围得水泄不通，我们的人没法和城中获得联络，以是详细城中甚么环境末将也刺探不出，现在这些都是在内里探听的...”
陆四脸颊微抽，用心假装未闻声，瞧了大钟见是十一点了，便让人去弄些夜宵来，继而侧身对墙角的高进道：“你给大伙说说淮安那边的环境。”
老福王朱常洵的事迹陆四再清楚不过，这家伙最后还算硬气了一把，散尽王府家财招募懦夫出城偷袭李自成的兵马，成果没能胜利。厥后洛阳沦陷，朱常洵从城中绑着绳索吊下逃出，可惜还是被李自成的兵马抓归去给杀了。
没一会，就听徐和尚在内里叫了：“都督，我给你送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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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四“嗯”了一声：“你真的没见过？”
高歧凤想了想摇了点头，“回都督话，老奴崇祯十三年就出外监军，并未曾见过这个伪福世子，倒是客岁传闻陛...传闻崇祯命人给伪福世子送去宫中玉带，叫他袭了福王。”
在陆四看来，这个谎言有一箭双雕结果，既黑明朝又黑李自成，也就无知小儿坚信不疑，稍懂汗青的毫不会信赖这等荒诞传言。
陆四表示他来到这个期间见到的第一个宦官坐下说话，这个行动让高公私有点受宠若惊。
徐和尚不是傻子。
“好！”
陆四更是欢畅，昂首见内里乌漆争光的，不由想晓得几点了，但那座自鸣钟却不在屋内，便让徐和尚去把钟拿来。
胡尚友给出必定答复，当时他但是被城中当作救星一样接入城，周王于王府当中亲身设席接待的他，哪能不识得呢。
“淮安那城高大的很，当日要不是陆兄弟带着大伙冒死骗城，哪那么好夺。再说城里的北路军有四万多人，我们给他们留的粮食又充足吃半年，现在才不到四个月，我想城里应当还能撑一段时候，无妨再等等。”一样调任第二旅担负标同一职的大团人麻三支撑孙四的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