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七,江边下雨。
“过来就过来,碍你事了?还不把铳给我放下!”
但他又必须尝试下,实是因为他淮军也没法再在瓜洲跟史可法耗下去了。
又道:“吾身后,如有忠义之士,当葬吾于扬州梅花岭上,北望。”
但是,不能再拖。
固然有蓑衣,可那细雨还是可着劲往脖子里窜,各处明军都是苦不堪言,相互团在那说的最多的就是抱怨。
现在陆四手头可用兵马四千余,另有一千多降兵。兵力虽少了些,但对明军还是处于上风,且作为克服方的淮军哪怕也受江雨影响,但不管是士气还是斗志都绝非包抄圈的明军可比。
上万人去留存亡,尽都系于一人之身!
为首的贼兵年纪不小,一边拍头上的雨水,一边从怀中摸出烟叶袋子。
活见鬼了的陆四只能做最后的尽力,他亲身提笔给史可法写去了一封信,信中不再是劝其南渡,而是直接劝降。信末更是打单,称史公若再执迷不悟,则大顺王师必将刀剑相加,届时史公欲南渡也不得也!
虽说春暖野花开,但那也得日头高照才舒畅,阴雨濛濛的还是冷。
可陆四晓得这封劝降信底子不会起到结果,因为,对方是史可法。
要说被困,江上就有海船能够接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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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史可法一反前几日不见不回态度,竟是写了一封名为《复顺贼陆文宗书》的复书。
陆四这边收到史可法复书后,晓得他的良苦用心是断难被史可法接管了,因而,咬牙便要命令总攻。
几天下来,史公名誉再高,明军高低也不免怨声载道,就连军官们也暗里抱怨督师史公过于陈腐,拿将士性命不当一回事。更有言辞狠恶的说史公不过是为他一己之名声,底子不在乎官兵死活。
“防地”后的明军披了蓑衣三五成群的在风雨中坐着,一个个现在也是说不出的滋味来。
后书,更像是遗书及对平生的总结,大抵内容是说他史可法平生金戈铁马,誓死报效朝廷,与贼不共戴天...今于瓜洲一不能胜,二不能战,便当于此地就义以报陛下知遇之恩,更报恩师左公教诲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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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战不走的局面已是持续五天,淮军开释的诚意越足,督师史可法宁死不渡的决计就越是足。
雨是凌晨就下的,不大,却一向没停。
一书是给其母太夫人的,一封留给幕僚应廷吉。
“可法起家孤寒,用事十余载,陛下从未识吾,然用吾为陪京兵部,今若不竭忠死事,与国休戚,伤哉!”
四天前,曹元领马队西进尾随小袁营余部。两天前,左潘安受命率一营兵西去声援仪真。
再拖下去,只怕淮军这边对他陆四也要怨声载道了。
其别人有抽烟的也都过来捏了,嘴里还说着谢了,就这么,过来的贼兵和官兵竟都蹲在那抽起烟来。
过来的几个贼兵看到探出脑袋朝他们张望的明军,为首的挥了挥手,也不说话直接带人奔了过来,然后翻过芦苇堆,涓滴不怕这些官兵会脱手。
“行了,都少说几句吧,没见史公也在风雨中坐着吗?”把总曹彦虎制止了部下们发牢骚,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叹了一声。
曹彦虎接过烟叶袋子捏了点往本身烟管装了些,顺手跟人要了火折子点上抽了起来。
没体例,哪怕史可法死在瓜洲,南明换人主持大局,他也不能不打。
其别人也站了起来,但谁也没拿兵器,只是猎奇的看着那几个过来的贼兵。